也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更改变了人们对他的看法。
将军讲完话后,走到一对新人面前,握着小贺与玉兰的手悄声说道:“祝你们新婚幸福,今后我们何时才能见面,还能不能见面,就很难说了,你们多保重!”“谢谢首长的关心,您也要多保重。雅君,你一定要照顾好首长。”雅君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为啥,她的微笑中有一缕不易被人察觉的苦涩,因为只有她才真正理解将军那番话的深意。
婚礼持续一个小时后,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中结束。这就是部队移风易俗后的革命化婚礼。这一天是1966年1月19日。婚礼可以革命化,可以革掉那些所谓的小资产阶级情趣,但当两人打发走所有的客人,关上房门之后的程序与内容,玉兰却不愿革命化。不但没革命化反而复杂化了。他们新房的布局与晓云家一模一样,里面的小间是卧室,外间是客厅,摆设与晓云家的摆设也大致相同。当贺铭要进卧室时被玉兰拦住了:“别急,现在革命化了,不兴闹洞房了,别人不闹咱们自己关起门儿来闹一闹,这样才有点儿新婚的浪漫劲儿。”“那还不简单,上床后我俩可以大闹特闹,闹它个天翻地覆。”“不行,上床之前就得开始闹。”“那咋闹?”“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文闹不武闹。我出个问题你回答,回答对了可以入洞房。”“敢情你是要学苏小妹三难新郎呀!”“你放心,没有三难,只有一难,其实这一难也不难。你请听题,‘洞房花烛’出自何处,为什么人们把新房叫洞房,为什么要点蜡烛?而且还叫花烛?请回答,我优惠你,不限时。”贺铭摸着脑袋,一副犯难的样子。“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不会连家喻户晓的‘洞房花烛’都弄不明白吧?”“越是家喻户晓的问题越容易被忽视,越难回答。春节、端午节、中秋节在我国妇孺皆知,但又有多少人能讲清它们的来龙去脉。我答不出来咋办?”“答不出来有两种惩罚方法:一是不得入洞房;二是下跪求饶。”“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哪有向老婆下跪的道理?”“不跪也行,那你今晚就在外间沙发上睡。”“那我要是蒙对了呢?”“那晚上的起落任你飞!”“要讲清‘洞房花烛’,得花老长时间,要耽误千金难买的良辰,要不我简单说行吗?”玉兰点点头。“相传秦始皇时期,有一绝色宫女三姑娘不堪深宫的寂寞,逃出了阿房宫,在华山路上与一书生沈博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就在一个山洞里拜天地成了亲。山洞很暗,他们点起篝火,在火堆前摆了许多鲜艳我山花。因此后人就将新房叫洞房,照明的蜡烛叫花烛。怎么样,我现在可以进洞房了吧?”玉兰满意地笑着点点头,而后在贺铭的拥抱下进了洞房。
从此,蓝天四姐妹告别了少女生活,有了属于自己的“港湾”、“银行”、“鸟巢”和“疗养院”,有了自己的家。
1966年2月下旬,姚玉兰与俞素梅参加了农村“四清”工作队,到唐山市远郊区的丰润县搞“四清”。从吃鸡鸭鱼肉、牛奶面包到一天三顿啃窝窝头大饼子,从开飞机握驾驶盘到抡镐头打土坷垃,真是天壤之别。白天劳动完了没有澡洗,晚上任务更艰巨,要到老乡家里扎根儿串联、访贫问苦、发动群众,还要经常找“五类”分子训话。俞素梅是最怕干农活的,她刚生完孩子的身子受不了,幸好工作队员只参加半天劳动,另外半天要闹革命。尽管这样,她本来就比较单薄的身体日渐消瘦,有时累得她腰都直不起来。姚玉兰却最怕给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开会。
有一次,她和一名男工作队员一起找一对原本是中学老师的右派夫妇训话。原先他俩研究好要先用政策攻心,再让他们交代新问题、新罪行,如果他们不交代就“打”他俩的态度。可是那对右派夫妻,不管他俩怎么讲政策、讲形势,他们总是低着头反复说着两句话:“我们有罪,罪该万死。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