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坐椅背后苦苦哀求:“兰姐,姚大机长,你清楚,我报名参军就是冲着飞行员去的。领导上却偏偏让我学领航,直到现在我还对爸爸妈妈说我是女飞行员。反正他们也搞不清楚,他们以为只要是在天上飞的就是飞行员。可我连驾驶盘都没摸过。这辈子多冤哪。兰姐,好姐姐,你就让我过把飞行瘾吧!”“少啰嗦,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能让你把杆。”
无论刘晓云怎么死磨硬缠,姚玉兰就是不松口。这时机组副驾驶小黄通信员小邹都替小刘求情。特别是机械师老吴,他不仅年纪最大,而且还是机组的党小组长,他也替小刘说话:“机长,你就让小刘飞五分钟,你不让她坐在左座机长的位置,就让她在右座上体验体验吧。你在左座给她保险。现在是平飞,天气又好,不会有事儿。我们保证不对任何人说,绝对保密。”在机组人员的反复劝说下,姚玉兰妥协了。刘晓云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双手紧握驾驶盘,洋洋得意地望着机头的前方——朵朵白云从两侧掠过,蓝蓝的苍穹扣在茫茫的大地尽头,机头前下文的山川河流、田野村庄、城镇道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坐在飞行员位置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比憋在领航员坐椅上美气多了。她还想动动驾驶盘,感受一下驾驶飞机的滋味儿,但驾驶盘被姚玉兰紧紧地把着,她无法动弹,于是她得寸进尺地要求:“机长,你松松手,让我过把开飞机的瘾吧。”这一要求不仅姚玉兰没同意,还遭到了全机组的反对,他们还想多活两天呢,她没轻没重,万一推杆量过大,飞机一失速,还不得一头栽下去。她被机械师拉了下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这个过程还不到三分钟,可就是这短短的三分钟,演绎了一幕人间喜剧。
一天下午两点多钟,姚玉兰准备去体练,张志敏气冲冲地把她叫到飞行教室,一进门儿便指着她的鼻子吼:“姚玉兰,你长能耐了啊!天大的窟窿你敢捅,弥天大谎你敢撒,我看你是飞到头了。”当中队长叫她时,她心中就有了数,知道坏了,东窗事发了,但不知谁是告密的犹大?面对中队长的怒斥,她只有低头不语。“你老实交代,到底是咋回事儿?!”姚玉兰这时哪儿还攻守问题,只好把当天让刘晓云把杆的事儿和盘托出。“你不要去锻炼了。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写检讨,你走吧!”
这事儿是咋泄露出去的?后来才知道是刘晓云无意间说走了嘴,让中队长逮个正着。
姚玉兰空中违纪事件,大队很快就上报给团首长,团首长知道后都很生气。这是自建团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儿,发生在一个年轻女机长身上,更是出乎意料。因为一般女同志都循规蹈矩、安分守己,飞行中基本没有越轨行为。在不致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连续发生两起严重危及飞行安全的事件,团党委研究决定:四大队停飞一周,进行安全整顿。
整顿结束后,团里让姚玉兰与贺铭去家属区建筑工地劳动一个月,以示惩戒,并给姚玉兰行政记过处分。虽说是专机团,但硬件环境一点儿也不好,特别是家属宿舍奇缺。所谓家属区只有两排小平房,十多套两居室的宿舍都让大队长以上领导干部住了,大队长以下干部结婚后没营房可分配,只有租四季青农民的房子住。随着到结婚年龄的干部、特别是空勤干部的增多,机场周围已经无房可租,如何解决干部婚后住房问题,给他们提供一个能过夫妻生活的窝,是团领导亟待解决的一道难题。盖家属宿舍吧,没钱;不盖吧,那么多已经结婚和即将结婚的男女干部到何处栖身?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北京市不知何故要拆掉西直门一带的旧城墙,西郊机场的官兵参加了这一“毁城战斗”,战利品就是大量的城墙砖。这些砖又厚又宽又结实,是盖房的上等材料,正好解了部队的燃眉之急。团首长决定用它盖家属宿舍。木瓦工由营房股的技师和职工担任,小工由各单位派公差。
姚玉兰与贺铭一起来到位于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