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只是轻装过河,中间最深处身材较矮的士兵也会被水淹没冲走,而且咱们的前锋军队以火器为主,涉水而过战力大减难以对敌。末将已派人就近砍伐树木搭设浮桥了”。
云铮闻言这才恍然,他对战略一事自问天下无敌,大战术上也很有一套,但这种具体的行军扎营之类,却反而不甚熟练。副元帅云逸驰马奔至云铮面前,笑道:“少帅虎驾亲征,真是势如破竹。伪朝逆贼望风而逃,根本不堪一击呀”。
云铮其实也有些得意洋洋,道:“我北疆天兵所至,魍魍魉魉自然不敢轻掠其锋。”
云逸嘿嘿笑道:“此番南下,少帅可真要立那不世之功了,到时候生擒林旭小儿,看看他这个无君无父的畜生那时候是何脸色。”
其实云铮知道,整个南下大军的信心现在都膨胀得太快了点,其实要不是云铮早知道可以偷渡过来,在这里布下精锐军队,又调海军战胜伪朝水师,同时出兵之前根据伪朝兵特点大量使用火器并配备了对摧毁士兵意志极其作用的手雷,此战焉能如此顺利?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伪朝军——特别是王晋这个京畿宿卫军副都指、前军副帅实在太废柴了。
不一会儿,砍伐树木的士兵扛着一具具简陋的浮桥冲到河边,云凇专门挑选身材高大结实的士兵下河托桥,可是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份,又在北方,河水冰澈入骨,那些强壮的士兵入水片刻也激的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站在水中摇摇晃晃,弄得士兵们不敢渡河。
云铮见状心中一动,忽地跳下马来大步奔去,跃进河中高呼道:“再下来一些,以手相结,把桥托得稳稳的,追上王晋,本帅再大排庆功宴犒赏三军”。
云逸等人虽知云铮武艺通神,但也还是惊呆了,他可是一军主帅,主忧臣辱,帅忧难道将就不辱?立刻失声叫道:“元帅,水流湍急冰冷,您快上来”。
“不要废话,你们下来!”
云铮此刻是云家军必胜之心的寄托所在,又是大帅嫡子,云逸真怕云铮有任何闪失,急忙一跃下马,匆匆淌进河里,搀住了云铮的手臂,把浮桥担在肩上,说道:“元帅,末将在这里托桥,您快上岸去!”。
“不,本帅乃是一军主帅,你们现在觉得本帅不宜亲自持戟上阵,那本帅就在这里为我北疆官兵呐喊助威!”
云凇、云冰、秦冲以及一干燕京诸将一见少帅下水,哪里还敢怠慢,众将领一齐奔下河去,把浮桥牢牢托起,向岸上高声大喝道:“少帅为三军将士扶桥,还不快快过河,奋勇杀敌?”
那些本来冻得瑟瑟缩缩的士兵见自家少帅如此,不禁大受鼓舞,纷纷下河扶桥,转瞬间二十余架浮桥在河面上升起,士兵们红着双眼飞快地渡过河去,象一只只野兽般嗷嗷叫着向远方追去。
脚底下那是踩的少帅的肩膀啊,别看这些士兵大多不识几个字,平素有些人也的确痞气十足,好象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现如今少帅为他架扶梯,一双脚从少帅肩膀上踩过去,这些大头兵们一个个胸中血气翻涌:拼了,值了!就他妈地让人剁成肉泥,这辈子也值了。
坚持了一阵儿,云铮自己倒是没事,但估计武艺差他不少的诸将恐怕已经肢体冻得渐渐发麻时,云铮终于招呼众将和他从水里出来了,随军的白衣卫们连忙把少帅请进车子,换衣服、烘暖炉,云铮正换着衣服,云逸匆匆走来,掀开帘儿钻了进来。
他也刚换上套衣服,这小子武功虽然不错,但内力自然不能跟云铮这个变态相比,此刻脸色还是铁青发白,嘴唇泛着紫红色,见了云铮就说道:“少帅,仅凭扶梯难渡重物,末将已着上沿河岸上下寻找渔舟搭建浮桥了。方才找到一户本地人家,据说沿河岸下去,十来里地的地方还有一座桥,不过从那儿过了桥得绕过一座山岭才能回到官道上来。末将已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