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那个可怜的老者,董卓一下子回过身来,紧绷的脸庞微微放缓,“笑笑,醒了?”他坐在我的床边,“伤口还痛不痛?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会痛?”
我轻轻摇头,然后看到他松了口气。
“饿不饿?”伸手抚了抚我的额,他又道。
想了想,我点头。
“准备一些吃的来。”董卓回头,吩咐。
一旁有人诚惶诚恐地应承着去准备。
“等……等一下……”那个刚刚被吊着衣领的老者想要出言阻止,见董卓看向自己,声音立即自动矮了三分,“那个……她的伤口未愈,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太油腻……”
董卓点了点头,没有待他开口,一旁立即有人应声,“是,奴婢知道。”
华丽的锦被,雕花的床榻,精致的烛台……我转动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有些转不过神来,这里是哪儿?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打量着,我忽然发现一个与这个华丽的房间格格不入的人,他呆呆坐在一旁,满身满脸都是暗红的血渍,额边黑色的长发被凝固的血渍纠结在一起,狠狈不堪。
吕布?我瞪大了双眼。
“他一直坐在这儿,不肯去换衣服。”见我看着吕布,董卓道。
“嗯。”我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吕布,“奉先”,我唤。
他还是坐着,眼睛茫茫然没有焦距。
“奉先。”我喊。
他仍是木木的,没有动弹,手里紧紧握着他的方天画戟。
我微微有些恼,也不知是恼他还是恼自己,只觉得心里酸楚得很,撑了胳臂便要起身。
董卓伸手按住我,“你的伤口还不能动。”
我只得躺下。
“小……小姐,先用一些粥吧。”正说着,婢女端了一只雕花玉碗来。
馥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见我如此,董卓淡笑起来,一手自那婢女手中接过玉碗,舀了一勺放在我嘴边。
“大人,婉公主有事与您商谈。”那婢女忽然开口道,很是惶恐的样子。
董卓充耳未闻,只一径催我,“不是饿了么?”
我看了一眼那婢女,张口吞下勺里的粥,脑里微微有些疑惑,这是哪里?
“董大人。”婉公主却是从门外走了进来,仪态万千,风姿卓绝,“董大人不肯见本宫,本宫来见你可好?”
“不敢,昨日公主召臣入宫商谈,臣府里便那么巧被出了事,今天公主又来商谈,臣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董卓连站也未站,又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淡淡道。
我看到婉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董卓,你休要胡闹,这里是宫廷,岂容你胡闹!”
我微微一愣,我这是在宫里?难怪这么眼熟。
“公主言重了。”董卓喂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玉碗,拭了拭我的嘴角,才缓缓站起身,看着身后早已面色铁青的婉公主,“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你……”婉公主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不由得气急。
“如果公主不是自作主张,动了不该动的人,今日之事也不至如此。”董卓冷声道。
“是你先背信弃义杀了丁原,又欲与吕布勾结,如若不然,我岂会先下手为强。”婉公主失了仪态,厉声道。
“哼,先下手者,果真为强吗?”董卓冷笑出声,“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先动者先亡。”
“你是何意!”婉公主眼中微露惧意。
“洛阳城外,有我西凉铁骑二十万。”董卓缓缓开口,似是在欣赏婉公主眼中渐渐流露的恐惧。
我暗下叹息,看来樊稠和张济已经调齐了人马,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