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若是这些知识应用在其他机械制造上,亦是相通。
所以……对陈凯之而言,这钟表业,将是自己一切的起点。
荀雅看了陈凯之一眼,不由蹙眉道:“我看过账簿,也派人下山去摸清了一些情况,许多人对这钟表,还是有所顾虑的。其中最大的抱怨,是这钟表移动运输不易,除此之外,也容易损坏,昨天夜里,就有一个盐商的大钟,竟是坏了。”
陈凯之汗颜,虽是成品,钟表作坊的匠人们也大致已经开始熟悉了工序,可毕竟这是这个时代,第一次制出如此精巧之物,这东西成本本来就高,价格也是高昂,若是容易损坏,确实会给人极大的顾虑,毕竟任何人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陈凯之沉吟片刻,便道:“那么不妨保修吧。”
“保修?”荀雅一呆,满是不解地看着陈凯之,似乎有些不懂陈凯之的意思。
不过陈凯之却明白,于荀雅来说,不懂也是正常的,因此这个时代还没有保修这个概念。
陈凯之苦笑着摇头,连忙给荀雅解释起来:“就是向人承诺,只要买了我们的钟表,只要出了问题,我们就负责派专人前去维修,维修的人员,就从匠人里抽调。”
“不过,单靠这个可不成,我得再想想办法。”陈凯之知道,这个趋近于保守的时代,想要让人接受新鲜的事务,可不容易,那些大富之家,家里可都有专门报时的人,就算没有,不还有日晷,当然,虽然钟表先进,可毕竟那些老办法,人家早已习惯了,想要改变人的固定习惯,让人接受新生事物,这真不是容易的事,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陈凯之皱着眉,沉默了片刻,才徐徐说道:“这样吧,你让人给我制几个大钟,这大钟要气派,最好用金银来打造,不要在乎工本。”
荀雅虽不明白陈凯之为何这样要求,但是她却知道,这一定有陈凯之的原因,她只要相信陈凯之有办法就行了。
于是荀雅很清脆地应道:“好呢。”
这里人多嘴杂,陈凯之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不再多说钟表的事,朝她一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了你。”
“哪里。”荀雅抚了抚额前的乱发,倒又恢复了那娇柔的女儿家样子,摇头道:“这都是该当的。”
该当的二字,其实比许多情话更真切一些,所谓海誓山盟,浓情蜜意,哪里及得上这平淡中的三个字。
陈凯之笑了笑道:“待会儿,我得去礼部一趟,而今,可是忙碌得很,现在身兼数职,家里的事,你多担待。”
说是去礼部,实际上只是述职罢了。
荀雅素来是懂事得体的,所以也不再耽搁陈凯之的时间,便让陈凯之早些下山。
陈凯之到了礼部后,负责迎接他的,乃是司客司主事。
这位主事大人,脸色很不好看,虽然面上尽力显得客气,可陈凯之看他阴沉的样子,便也可看出端倪。
陈凯之坐下后,端了起茶盏,轻轻呷了口茶,才淡淡开口说道:“关于各国……”
“哎。”主事看了陈凯之一眼,旋即忙叹了口气:“关于此事,下官还是给陈将军摊牌吧,各国的使节,已经和司客司还有鸿胪寺都交涉过了,北燕国倒还好,至少没有落井下石,现在传来了消息,说是胡人可能南下攻陈,要为那巴图王子报仇雪恨。所以今日清早,南楚的使节便来了,说希望大陈能够奉还江陵府。”
江陵府……
陈凯之一呆。
说起来,这江陵府说和济北三府一样的概念,不过这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当年大陈南征,原想一统天下,可最终却没有降服南楚,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至少这荆襄之地的江陵府,却总算是落入了大陈的手里,以至于南楚,只占据了后使广东一部、广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