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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厚髻繁簪、重衣曳地,雍容的望著眼前匍匐在下的江山。

雲秀則閒坐在花萼相輝樓的樓頂上,好奇的觀察著她。

太后看了一會兒夜景,忽的喃喃說道,&ldo;……悠悠生死別經年。&rdo;

雲秀一愣,心想,&ldo;魂魄不曾來入夢&rdo;‐‐這位太后竟真的是在懷念死去的故人嗎?

十四郎今日吹的曲子,雲秀依稀記得是他阿娘所傳授。雖不知是否同太后的故人有關,但今日太后所受觸動確實由此而起。

雲秀略一思索,便幻化作個和十四郎仿佛模樣的宮娥,現身在花萼相輝樓上,幽咽的奏響簫聲。

那簫聲令太后怔怔的失了神,待回神時忙循聲望去‐‐便見月色之下的花萼相輝樓上,有人影側對著她正在吹簫。原本摧人心腸的悲曲,她卻吹奏得悠然邈遠,哀而不傷,似往事如煙消散。一曲終了,她起身回首,似是望向了她。風吹衣袂翻飛,她身姿翩然如鴻鵠騰空。

太后忽覺淚眼朦朧,忙抬手欲作挽留,眼前樓台虛化。腳下煙雲翻湧,她愣了愣神,低頭去看身上衣衫。卻見那衣衫樸素無錦繡,分明是她早年穿戴。她茫然的想,&ldo;原來是在夢中。&rdo;

雲秀單手扶住倒下去的身影,輕放她在地。另一手捧著終於離魂而出的執願,稍稍訝異於它的愛恨深沉。她原本以為太后這樣無懈可擊的女人,縱有執願,也不過是些尋常的、人年老後不期然想起的少時往事罷了。雖有憾恨懷念,對其一生卻也無太大影響。誰知它竟是愛恨之緣始,以至於到剝離了這樁執念,其人便不是眼下之人的地步。

‐‐這不人就昏過去了嗎?

雲秀便為她納魂歸體,自己也隨之化蝶,潛入了她的夢中。

永貞元年八月,宦官逼迫天子退位,太子在腥風血雨中登基。

登基之初便開始清算父親的心腹舊臣,連下四道詔書,一貶再貶……永貞年剩下的四個月,整個朝堂都忙著痛打落水狗,清掃一切他們染指過的角落,務求政務恢復到他們登台之前的模樣。

不過,這些同太子妃‐‐天子新登基,尚還沒來得及冊封妻子‐‐郭氏並無太大幹系。

儘管她的母親昇平大長公主曾數次傳信給她,詢問中風臥床、被宦官軟禁在興慶宮裡的上皇是否尚安好,但太子妃似乎對這樁人倫慘絕提不起太多的情緒來。和嬉笑怒罵,有著豐富而柔軟的感情的母親不同‐‐她很少有什麼情緒波動,更少會對什麼人、什麼事產生同情。早些年她不以為意,可自生育子女之後,她卻日漸為此感到焦灼。因為她甚至對自己的親生兒女都沒覺得出有多麼疼愛。在她所受的教育里,女人可以是冷靜和明曉利害的。可母親看到了子女,卻不能不發自內心的柔軟和喜愛。她懷疑自己可能是有什麼隱疾,是冷漠無情之人。

九月重陽,她同天子一道前往興慶宮中探望退位燕居的太上皇。

父子二人和好如初。

離開興慶宮後,天子繼續回去清算父親的舊臣。她一個人百無聊賴,便在大明宮中閒逛。

行經蓬萊山一帶,忽聽見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身旁尚宮正要前去喝止,她卻不知為何抬手攔住了。示意隨行眾人留在原處,她一個人循聲拐過山石,自去查看。

卻是兩個小宮女在私下說話。小的那個才十二三歲,大的那個背對著她,卻看不出年紀。只知背影窈窕輕盈,想來是善舞之人。她素來不喜歡樂舞,連帶著也不喜歡能歌善舞之人。可當這少女開口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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