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说,你知道我走?她说早知道了,还知道你看了我很长时间,我都不好意思睁开眼。恩,既然你到了,我接着睡。她原来也惦记他,他很欢喜,心里柔柔地荡起涟漪。
至鸣,你什么意见?父亲忽问他。
他哦了声,收回一肚子的绮念,回归冷冰冰的会议氛围。知道还在商量星辰的事。心内略计划一番,说:我一直有收购意向。
星辰科技是陈剑的公司,目前惹上大麻烦,因为研发上的投机被跨国大企业SK起诉,涉及知识产权方方面面。如果没有可行的方法,破产指日可待。他决定收购,只是基于HU3的亲缘关系,他要把自己的东西重新拿到手。当然一旦拿下势必要相应承担起星辰的巨额债务。这正是其他董事激烈反对的。
“HU3的重新回归有利于形成垄断局面,而且陈剑这几年在品牌上下足了工夫,撇开债务,他的后续发展力也颇为强健。我主张到时以入股的形式替对方偿还赔偿金,同时达到控股目的。陈剑有他的长处,可以继续留用。”他说。
“话虽如此,其实HU3只是星辰中的一块,星辰其他的几个在投项目更像一只只张口吃钱的怪兽,前景很不明朗。”有人置疑。
“另外,陈剑后面有史氏支撑,是否破产还有待观察。”
……
几番争执后,此事又一次搁置。
第二项议题,是全力以赴争取德国PE的大单。冯至鸣简要说了下目前的准备方案和竞标策略。又是一项颇为棘手的事。全国一线二线的网络服务商都在为这块诱人的蛋糕倾尽全力,斗智斗勇。
会议结束后,父亲跟他说:晚上回家吃饭,杜叔叔一家登门造访。
我晚上有事。他推脱。
必须参加。再重要的事也放下。父亲斩钉截铁。他的命令从没人违抗。
给语声打电话。
手机里的声音有点嘈杂。
他说:你在哪?
她说,超市。我买了一堆东西。你晚上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吃。
他为不能吃到她的东西感到难过。静默了会,说:晚上我有点事,你自己吃。我找个人去超市接你回好吗?
她说,不用,我打车。打车更方便。
他说,别忘了我可以给你报。我尽早回来。
她说,真没关系。你忙你的。
他说:你最好说有关系,最好跟我怄怄气。
咳,她说,你这人好奇怪的。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冯至鸣,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怕不怕。
他笑了笑。
回家晚宴,他有点如坐针毡。
两年来,家里一直在为他的婚事奔忙,介绍了不下一打的名门淑媛,然而相处不了一周,往往鸡飞蛋打。父母自然不会知道是他的苛刻。心里既容不得别人,便绝对不可能将关系提升哪怕一步。做朋友做得无趣,只有好言好散。就是这样。
家里本来没把念头打到杜若身上去,虽说是世交,但杜若年纪也实在太小。但是,两家一次聚会,杜若却表现得对他颇为亲近,四双眼睛一盯,就不约而同地转到联姻上去了。门当户对、亲上加亲,年龄的落差又算什么呢。
于是怂恿。他没有完全抗拒,是因为那丫头偶尔笑起的时候像极了某人。柔软的,狡黠的。就像他日日看的那幅画。
两年了,她不会知道他的心那么苦。想忘而不能,想见而不得。
只有在她的画里迷失。
“冯至鸣,好好看,那里面有个秘密。”
“什么?”
“不告诉你。”
那狡诈而调皮的笑,如春风如细雨,他被一再侵袭而至淹没。
是的,他奢望有一份爱,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