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逃出去眼看着她把势力布满中腹么?
“一定学有办法。”沈锐喃喃自语,眼睛不断地在棋盘上逡巡着。思考着。
萝德丝薄薄的嘴唇抿得更紧了,心中同样在飞速地计算后面黑大龙可能的外逃路线。
冲。断,卡,粘住。这都是这张棋盘上攻杀与治孤的唯一一手。而当沈锐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换来一手外跳的时候,总算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不过,面前是白棋镇在右边的两枚白子,似乎还是死路一条。
“也只能拼一下了。”沈锐咬着牙脱下西装外套,拉开脖子上缠得他难受的领带,重重的把棋子拍在棋盘上,向上冲头。
这一手明显让萝德丝有些犹豫,因为上边黑棋模样相当厚。而如果强行扳断的话一旦被反断就是左边无根、上边一子飘零,整治起来相当麻烦。更重要的是,如果在下边卡断,那么黑龙就可能靠一个挖断吃住她地棋筋。
而且这,也不符合她左右逢源的平衡思想。
“围棋,我觉得就是中的精神,是平衡的体现。”吴清源的话言犹在耳。“不管是贴目还是一人一手的基本下法,或者是棋盘上实地与模样的对抗,说到底都是平衡地力量。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平衡棋盘上一切力量,那么胜负,就只是你一个人在表演了。
“实际上不管是苏羽流还是李昌镐的官子,都是在追求一种平衡。”成都郊区的那间小院中,坐在石亭里把晶莹的棋子摆在刻画着十九道纵横线的石桌上,吴清源如是说,“苏羽流的可怕。在于他的神鬼莫测。你不知道他这一手的目地是什么,也猜不出他现在的布置是为了什么。也许他在左下的落子是在为30手之后的右上预伏,也许是在准备中间的战斗,更也可能是为了打碎你的某处大空。所以我才要告诉你,苏羽流能防面不能解,千万不要让他随意的把你带入他的轨道,不然当苏羽流全面发动之日就是你全盘玉碎之时。而李昌镐,却和苏羽正相反,处于另一个极端。
“李昌镐的棋很柔,而且是那种不可破的柔。他不会为了一个先手而和你拼得鱼死网破。也不会为了某处地实利而打的头破血流。但他却拥有世上没有人比得了的坚韧和耐性,等待着你的失误,等待着你地误算。不要说你不会失误,世界上包括当年的我在内也会在棋盘上犯错误。比赛只是在比谁犯错误更少。谁能够抓住对方的误算而已。而这方面,李昌镐可以说登峰造极。他的官子只是他这种能力的直接表现。
“但他们的这些东西,归根到底就是在追求实地与模样的平衡。”当时吴清源用力把一枚棋子拍在石桌棋盘的天元上,“围棋,就是为了平衡。黑方在用先手减少着自己的贴目,白棋在追求着自己领先不可逆转,也因此才有了地与势之争。实地和模样,永远是围棋的两个方向,只要能平衡这两点,你就是天下第一!”
萝德丝这时候几乎已经忘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谁,全身心的投入到对局中去,去寻找那唯一的平衡。
“平衡。”苏羽看着公主凶狠的扳断黑三子铁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在追求上边黑实地和右边白模样之间的这几块乱成一团的大棋之间的平衡。真不愧是大师的弟子,小小年纪便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了不起。只是……”
“只是,这样的强行扳断恐怕会有问题吧。”李昌镐迟疑了一下,顺着苏羽的话低声说,“虽然是好棋,但接下来白棋左边该有一些麻烦了。”
这一手扳断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苏羽和李昌镐的感慨,更有沈锐凶悍的出刀。
“现在就看谁更狠了。”李昌镐抓了抓头了低声说,“下边沈锐有一个小手段。他应该是看到了这一点之后才敢挺头送死的吧。不过这三枚黑子精华已尽,没多大意义。”
小小的抛砖引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