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头,扬手将一个物拾抛了下来。
李付宇伸手接住,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瓷白小瓶,上方便响起了又一声软濡的童音,“所有受伤的人都服下一颗,那蛇有毒。”
院子里捧着雄黄石过来的钟儒又是一惊,惊魂未定地看向地上仍单膝跪着的少年,而楼上的那扇窗后已经空无一人。
两人迅速地将药和着水喝了下去,被扶起的禹知行呆愣地也吞下口中的药,满脑子却是方才少女尚滴着水珠的长发,那个样子,遮遮掩掩的身形和出现的迟缓。她……是在沐浴……
猛地甩开脑中的念头,他刚刚看见了少女出浴的模样啊。还真好看。少年低着头,隐隐的笑挂在脸上,耳根又是不争气地一红。
然而,此时却没有人有心思去关心少年的心思,因为他前臂上那紫红的勒痕并没有褪。
李付宇拉起知行的手,仔细地看着那紫红的痕迹,那是方才青蛇身上的图案!
“别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楼下的女孩呼出一声,几步疾奔,将少年悬着的手接过。
小刀滑过小臂,带过一丝凉意。少年眼神一顿,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在自己的右臂上开刀放起了血。
一条青色的丝帕绑在少年的胳膊上,紫黑色的鲜血渐尽,终于被正常的鲜红代替。围着的两人终于神色一松,放下心来。
“有没有被咬?”少女担忧地望向一脸平静的少年,在他摇摇头后,又询问地看向其他人。没有人被咬,少女神色一松,看向一边的李付宇,“我得开个方子,蛇毒尚未清,要快。”
钟儒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李付宇迎上她的眼,镇定地道,“你说,我记着。”
“土牛膝、田基黄、岗梅根各三钱,地胆头、败酱草……”
一串的药名报出,其中更有几味珍贵药材,李付宇神色一凛也不再耽搁径直出了门,留下钟孺看顾少年。
小丫头看着一脸冷汗的钟孺,瞥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客栈,一下子放松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别急,没什么大碍,其实今天之内服药就没事了。”
“那你……”钟孺奇怪地看着面前忽然变得懒洋洋的小丫头,搞不懂她为什么设计将李付宇调走。
“谁让他不记得我的嘱咐,这是小惩大诫。”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向着草丛的一处扫了扫,而后看向一边一直沉默的少年。“抱歉啊,又害你遭遇血光之灾了。”
“那是什么蛇?我并没有被咬,怎么就中毒了?”禹知行看着面前的丫头,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方才那一瞬,他竟是毫无对策。不光是他,钟儒他们似也是完全束手无策,毫无经验。
而这个丫头,却深知它的一切,连解毒的药方也清楚。
“她是妖呢。”小丫头好笑地看着旁边一脸茫然的两个人,撮嘴吹出了一个响哨。不远处的草丛一动,接着那条小青蛇便颤颤悠悠地游了过来。“过来。”
白葱一般的小手伸到了地上,身旁的两人一震,尚未惊呼出口,小青蛇已经一窜而上。女孩的小臂短短的,青蛇将尾部蜷成一个圈,直直地立起前半身,张着两只乌黑的眼睛,一副乖巧的样子。
旁边两人俱是一僵,压下自己刚刚差点出口的惊呼,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小丫头没有发现身旁人的怪异,只是轻轻地在小家伙的头上抚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即便没有咬伤,但是蛇妖周身带毒,长时间的接触便足以让人中毒,若是没有及时发现,就会毒发身亡。”
女孩的眼神那么温和,但是听着话的两人都是背脊一凉,沉默下来。
“付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先去准备熬药的东西,知行你先和小丫头回房候着,我一会去门口看看。”总是慢半拍的钟孺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廊,起身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