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半山腰俯视平原上的同伴,说看我,多么完美的一头雄狮!
我说过,他是另一个噩梦。
有些小女生会因为别人明目张胆地用下自己的橡皮擦而嗲里嗲气地说老师,他欺负我;会因为对方不小心踩到自己大肆宣扬,“我跟你说这个人很坏,他没有礼貌从来不说‘对不起’,你们最好离他远点。”……我把夏铭新的告状归结为这一类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对于俞灏的为人不以为意,也就没有拒绝老师的安排,忽视周琴芳的那句“你真倒霉”。
可是我错了。
班长喊“起立”,我们站起来,问好,坐下,然后我就不见了踪影。
老师问:“俞灏,你同桌哪里去?”
他怎么不顺便问问我哪里来!
我左手撑着腰缓了口气,可依然没办法站起来,只能颤巍巍地抬高右臂,“在这里。”
又是一阵嘲笑。
我是不是得感谢林少非?她早就让我体会过这种耻辱,所以即使被全班嘲笑,也没有深感痛心。把俞灏的所作所为跟林少非比起来,不值一提。后来他发现恶作剧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反而开始主动聊天,成了朋友。他家世好,爸爸做生意的,妈妈在国企上班,各自都忙没时间管他,以前在学校里闹事老师会请家长,次数多了也引起不了注意,他愈加胆大妄为,到后来不可收拾。
前桌是个清秀的男生,搞笑爱耍宝,叫谢健峰。我时不时地和陈力娜提起他,次数多了,力娜冷不丁问一句:“杨沐,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别人会这么想,瞬间语无伦次起来:“不是!就前桌嘛,别人我都不认识啊!我没有认识别的人,只有我的同桌,同桌也经常提起他啊!”说了一堆也没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干脆闭嘴。于是我意识到,如果你一再提起一个男生,别人会误认为你喜欢他。
我是少先队广播站的一员,陈力娜是广播站的师姐,负责带我和谢玲瑶。
谢玲瑶是隔壁班的女生,那年李宇春周笔畅这样的中性风刚开始流行,她就紧随潮流剪了个非主流刺猬头,经常一身黑衣黑裤,煞是惹眼,有时候跟她走在一起发现老有小女生爱慕的目光和小男生嫉妒的眼神。
可是后来我开始怀疑俞灏主动跟我化解干戈究竟是因为我的坚韧品质还是因为我和谢玲瑶的关系。
有一天自习课他又跟我搭讪,并且支支吾吾见不得人似得,再三追问下原来是想要一张谢玲瑶的个人照。没错,这小子看上人家了,只是身高稍微有点距离,我看在他一片痴情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下来,轻而易举地向玲瑶要到一张照片,转手给他。后来谢玲瑶知道这件事,险些跟我绝交。
在谢玲瑶跟我冷战的第四天,也是我俯首甘为孺子牛悉听尊便任凭差遣可对方就是不理不睬的第四天,傍晚下课铃声一响谢玲瑶就跑到班级门口等着我把东西往我书包里一塞绝尘而去,我莫名其妙地愣住,继而开始害怕——她在我书包里放了什么?她到底放了什么呀?原子弹有多大?我这破书包能塞得下吗?
我跟拆地雷似得轻轻打开书包,就一张科作业纸,扭曲的毛笔字写着“友谊天长地久”几个字,还有长发短发两个小人并排牵着手,中间一颗心,我忍不住吃吃笑起来。谢健峰路过身边伸长脖子问:“情书啊笑的这么白痴?”
我还没反应过来书包就被他抢走了,又被掏出一个发条小玩偶,长得有点像迪斯尼乐园的唐老鸭。
我知道她气消了,第二天给送去早餐,我俩正式冰释前嫌。
Part 10。表白
少年时期的爱恋,是冰封的糖果,剔透的介质包裹着那一小点欢欣。
早读课偶尔会在抽屉里发现男生留的小纸条,紧张地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