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水火不容,但没人知道,当年挖掘秦一隅的也是李纾,是他看到了秦一隅的校园乐队,推荐给了后来签下无序角落的大厂牌。
庸才自以为是的意见当然是愚蠢的,可面对天赋型选手,服从度早就不是评判标准。毕竟,与天才的每一次交锋,除了因对方的恃才傲物所激起的怒气,那些迸发出的灵感的花火,也曾切实地闪耀过。
李纾不得不承认,台下坐着的那个孩子,既是他最不想合作的音乐人,也是他带过最得意的学生。
没想到,现在还能遇到第二个。
见南乙回到座位上,迟之阳兴奋地站起来和他击掌,“我就知道你能赢!”
严霁笑着打趣:“你上去比赛,可把他急坏了。”
“急什么?”南乙也笑了,薅了一把迟之阳的白毛,“输了你会哭吗?”
“当然不会!”
南乙抿起笑意,坐回到秦一隅身边。
秦一隅还没从刚刚的心悸中走出来,他十分怀疑是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跳得人难受,于是握拳在自己胸口锤了好几下,结果没好转不说,还咳嗽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南乙好像已经很习惯这种状况,笑着拿了放在地上的矿泉水,递给他。
“喝点?”
“谢谢。”秦一隅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点没。”
没有。
秦一隅眨了眨眼,“嗯……”
一旁的迟之阳越过南乙,伸长腿拿脚踢了踢秦一隅的鞋,故意道:“哎,队
友赢了你都不庆祝庆祝的?”
“稳赢的事有什么好庆祝的?小家子气。”
“你!”
“好啦好啦,录着呢。”
两人又开始斗起嘴来,南乙看着迟之阳笑。可下一秒,一只手半握成拳,伸了过来,是那只纹有玉兰花树的手。
他抬起头,与秦一隅对视。
奇怪的是,他的脸上难得地出现真挚、认真的神情。
见南乙没动作,秦一隅伸出右手捉住他的手,帮他握好拳,然后拿过来,和自己的拳头轻轻碰了碰,擅自完成了这个小小的仪式感。
接着他说:“我突然发现一特神奇的事儿。”
南乙仍低着头,注视自己被握住拳的手,两秒后才抬起头:“什么事?”
“我竟然……”秦一隅孩子气地笑了,“挺喜欢做你的靶子的。”
他怔在原地,嘴唇动了动,产生了一种想说点什么的冲动。
但李纾的声音更早一步出现:“下面开始第二轮比拼,做好准备。”
话没说出口,心跳却跳得很重。
手心又开始冒汗了,真的很怪,在台上的时候都没有过。南乙找不出缘由,只觉得碰上秦一隅,一切都变得没逻辑。
当李纾说出“开始”之后,剩余三支乐队的乐手几乎同时按下了红色按钮,分别是碎蛇的吉他手、半梦的鼓手,以及蓝色药丸的鼓手。
从回放来看,最快的是隔壁碎蛇乐队的高马尾吉他手沙马赤尔。
“我要挑战蓝色药丸的吉他手王承。”
no68对no59。
为了不错失初次竞赛的机会,被迫排除在外的半梦乐队迅速做出了挑战,几乎没有多一秒犹豫,吉他手站了出来,决定参与对决。
这场三选一的竞争,李纾改变了出题条件,不再提供riff,而是直接给出一个经典曲目,让他们做出改编。
“这比你们的对决简单多了。”迟之阳对南乙说,“都不用现写。”
秦一隅比谁都了解这位导师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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