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严重限制城堡值夜守卫者的视野。他们压低身体,在高耸的城堡塔楼投下的阴影之间潜藏。
扰人的蚊子和飞蛾刚刚接近他们的身体,就被淡淡的黑暗气息驱散离开。
一直等到茂密的草叶之间淡淡的雾气缓缓升起开始浓郁,墨菲终于开始行动。他转到城堡的正面,脱掉身上的兽皮,折叠好放在头上,压着水花轻轻滑进护城河。在灰暗密林练就的捕鱼技巧使他轻易地泅渡过河,冰冷的河水消耗了不少体力,他毫不在意地甩动手脚,立即穿上简陋的衣服,身体渐渐恢复暖热,才攀爬翻越大门的木栏栅。今夜,幸运一直眷顾着墨菲,他在城堡大门的宽敞庭院里找到一捆粗麻绳,隔河用力扔过去。
科塔和布伦抓住绳子才敢在夜晚泅渡宽阔的护城河,出身佣兵的墨菲掌握着很多生存技巧让这两个乡下农夫不得不折服。
‘哪里来的绳子?’收起粗麻绳,仔细捆扎好的科塔有些疑惑。
墨菲看出他想将绳子据为己有的贪心,用手指着庭院一侧的绞首架。科塔双手一抖,仿佛抓住一窝毒蛇似的丢掉麻绳。
‘是绞首的绳子,上面沾了血。’
墨菲毫不在意地把绳子穿过肩膀斜挂在身上,‘待会抓捕那头野兽肯定不会顺利,这捆绳子正好用来束缚它的手脚。’
科塔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布伦用力抓住他的右手,使劲一捏。剧痛立即使科塔发晕的头脑清醒,他微微点头,顺利抽回自己的手,再次陷入沉默。
缩头缩脑地睡着的守门人沉浸在梦乡中不能自拔,平静地生活消磨掉危机感和对危险的嗅觉。
墨菲凭着直觉穿过庭院,科塔和布伦对视一眼,立即跟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墨菲的鼻子闻到越来越浓的皮毛的汗臭味,显然在拉进和目标尼肯的距离。
三人绕过回廊的转角,看见一座尖顶塔楼。沿着盘旋上升的石阶走,来到尽头后,一间储备杂物的房子被铁栏栅隔开。门口快要燃烬的火把哔啵哔啵地发出油料焚烧的声音,墨菲静悄悄地靠近,借助昏暗的火光,看见四肢折断被铁镣铐缩在石台上的尼肯,以及一个腰间别着钥匙的看守。
两个手臂的长度,墨菲目测自己和钥匙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气馁。他起身环视周围,没有可以利用的物件,科塔和布伦也是素手无策。两年佣兵的经历让墨菲学会利用一切可以看似无用的东西,他立即注意到火把的长度,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墙壁的套箍里取出火把,墨菲放在脚底踩踏熄灭,肥厚的脚底胼胝毫不在意火焰温度。周围陷入昏暗,墨菲微微眯眼,很快恢复正常,按照自己刚才记住的位置,倒持火把,将较细的一端穿入钥匙扣里,轻轻一挑。
“啪嗒”一声,钥匙顺利取出。看守侧仰的头部微微调整,似乎忍受不住酸麻的脖颈,嘴里发出意义未明的咕哝声。
墨菲的右手慢慢往回收,门钥匙越来越近。这时,坐在地上的看守竟然翻身,眼睛也半开半闭。
‘不好,被发现了。’科塔和布伦立即就像抽身退避,急切的动作牵动了墨菲始终保持平衡和稳定的手,火把握柄一端的钥匙因此掉落。
“哼!”墨菲立即抽出火把,放在地上,双手各自抓住科塔和布伦的肩膀,使劲将他们压住,然后微微摇头,嘴角露出冷笑。
看守还在睡觉,刚才的动作只是有惊无险。这让恢复平静的科塔和布伦羞愧不已,幸好是在夜晚,墨菲并没有看见他们脸上愧疚的红晕。
转过头的墨菲借助塔楼外面的微光,看见钥匙就在离门一肘尺的位置,伸出右手试图勾取,还差了一些距离。而用火把拨动,墨菲担心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钥匙滚动发出的声音会惊醒看守。
科塔和布伦也清楚现状,不由为自己鲁莽的举动懊恼,感觉很对不起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