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杉顿时生出了要不现场砍死他的想法。
祁江恼火,猛一拍桌子,怒道:“裴钰珩,你臭不要脸,她才多大,你…”
裴钰珩无视他的怒意,继续道:“臣想认个义女,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祁江懵了:“义…义女?”
龙星言属实也没想到,眼底带着一缕诧异:“你要认祁将军的女儿祁云杉为义女?”
裴钰珩眼角微挑,反问:“不可以吗?”
祁江眼一横便要冲过去,祁奚赶忙拉住,蹙眉道:“感谢璟王厚爱,但家妹已有父兄,只怕再认义父不太合适。”
龙星言也觉得在理:“这事只怕朕做不得主。”
祁江扑腾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想要女儿自己生一个去,三十岁了不娶媳妇净想着捡别人现成的!”
“不要脸”的裴钰珩斜了他一眼,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看法。反而将视线落到祁云杉身上,眸光一沉,脸上又扬起温和的笑。
“祁姑娘意下如何?”
如何?如你…
“臣女…”
她刚开口,裴钰珩自胸前取出一只金簪,却不露簪尾的赤珠,悠悠道:“本王可是诚意十足,这金簪便是给你的见面礼。”
祁云杉无言以对,若是别的簪子,她还能说一句:到处都有卖的,你凭什么说是我的。
然而这一只,是祁云杉母亲的遗物,且是先皇钦赐的,独一无二。
好在他只刻意露出簪尖,若是他明目张胆拿出来,许多老臣也都能认出来。
所以此刻她才会觉得:天下最无耻之人除了他再找不出第二个,叫他狗贼都是侮辱了狗。
申碧云与沈柠溪四目相对,皆是不可置信。
申碧云纠结道:“那只金簪…有些眼熟…”
沈柠溪撇撇嘴,低声:“那只就是她的,方才她出去一趟,头上的簪子便没了…”
申碧云愕然,“所以璟王是拿簪子威胁她啊?”
祁江推开祁奚,越过吏部尚书孟辞,一步横跨过去,揪住裴钰珩的衣领,口水直喷:“你休想,认你做义父那就是鲜花插牛粪!”
裴钰珩嫌弃地抹了一把脸,抬手挥开他的胳膊,反问:“谁是粪?”
“当然是…”
祁云杉见自己父亲又收不住了,便打断他的话:“好啊,臣女愿意。”
祁江以为听错了,回头看到祁云杉明媚的笑容一下怔住了。
“你说什么?”
裴钰珩唇角扬起:“祁将军年纪大了,耳朵也聋了吗。”
祁奚插话:“四妹妹年纪尚小,或是害怕拒绝…”
祁云杉福了福身,又说:“听闻璟王年少英勇,我可太想见识了…既然有此机会认作义父,云杉自然愿意。”
然而她心中却早已万马奔腾:裴钰珩,既然你逼我上绝路,那咱们就相互恶心吧。
说起年少英勇,谁人不知裴钰珩以五万战二十万敌军反败为胜的事迹。
若是早个几年,别人或许会跟着奉承几句,但眼下,却无人敢接话。
裴钰珩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忽地起身拂了拂袖袍,自己接话:“自然是比祁将军强些。”
祁江觉得她女儿真是太没见识了,裴钰珩身上哪里有一丝优点?
莫非,是因为自己对她不好,所以她才急着找个比他强的父亲?
那日,她那副失望的神情……
思及此,他忽然泄了气。
摆摆手道:“罢了,随你吧。”
祁奚焦急道:“父亲,四妹她…”
龙星言突然打断他的话,“既然祁四小姐已经同意了,那便是好事成双。今日祁姑娘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