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熟人的名字,裴钰珩终于抬眼,“又是那个小白脸?”
青影悄悄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低声道:“是...另一个,先前在长公主殿内做乐师的。”
裴钰珩眼底闪过一丝凉意,语气微寒:“那女人死后,他可是第一个跑的。”
青影不敢搭话,然后便听到他继续说:“去查,三天之内本王要知道他所有的消息。”
青影赶紧点头,而后溜之大吉。
裴钰珩出神片刻,将案桌前的一卷画缓缓打开,画中女子回眸一笑,眉目如画,眼尾一点红痣衬得她犹如神女降世,美得不可方物。
他指尖在那颗红痣上停留,目光凌冽:“本王倒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值得让人为你赴死的...”
他抬手一挥,将画卷丢到地上,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躬着腰从门外进来,熟练的捡起地上的画,一语不发地退了出去。
门外的侍卫接过,浅浅看了一眼,问道:”还是烧了吗?“
管家叹息:”烧了吧。“
将军府。
祁江房中,祁宏正将裴钰珩着人送来的信告知祁江。
“狗贼!还有脸给你写信,你还留着作甚?不当着他的面给烧了?”
祁宏看着一脸火气的祁江,有些无奈。
“父亲,此次咱们能够重得皇上信任,其中免不了璟王的帮助,您还是先压着些脾气吧。”
祁江冷哼一声,背过身怒道:“他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吗,想用此事警告我,能让我失去一切,也能让我得到一切,不过他可算漏了,老子可不由他拿捏!”
祁宏看了眼手中的信件,缓和语气说道:“不管他想做什么,总归有一丝是为了西陵着想的,这信中细细讲了恒河作战的利弊,还有暮北军的作战习惯,若是真的不想父亲得势,怎么会在此时将此信给我,想必他也是了解您的性子的。”
祁江傲气地哼了声:“谁需要他的提醒了,老子打仗的时候,他还在乡下玩泥巴呢!”
祁宏失笑:“可是父亲,你的确不了解暮北军啊,璟王十六岁时便与之交过手,当时用了五万兵马便将对方二十万兵马逼退,如何算不上少年英雄呢?”
闻言,祁江终于转过身,扫了眼祁宏手中的东西,紧着眉头道:“我若是承了他的意,将来必定会受制于他,京城这个大染缸,只怕再难以脱身。”
祁奚在门外听了许久,终于敲响了门。
祁宏喊道:“进来吧,站了许久,该累了。”
祁奚笑着进门,恭敬朝着祁江行礼,嘴上悠然道:“大哥早知我来了,也不开门叫我进门来坐坐。”
祁江板着脸道:“自己家里,还需别人请你吗?”
祁奚笑了笑:“父亲说的有理,是儿子错了。”
祁江哼了一声,问:“你又有什么见解啊?”
祁奚与祁宏对视一眼,躬身道:“恕儿子直言,父亲方才说害怕以后受制于人,不想卷入党派之争。但父亲可知道,以将军府如今的地位,早已身在党派之中。”
祁宏认可的点头,祁江不解,道:“老子不曾与他们苟合,何来派系之说?”
祁奚道:“父亲以为这次想要诬陷将军府的是谁?”
祁江蹙眉:“不是裴钰珩?”
祁奚摇头:“璟王或许参与其中,但却不是始作俑者,宁国侯手握二十万大军,向来是中立的,但顾国公为何这次力挺秦安伯继任?自然是因为秦安伯,或者说宁国侯府已经倒戈。”
“加上防城营的五万,护城军五万,顾国公手中已有三十万的军力。而父亲手中虽有五十万兵力,却被分散在各处,如果顾国公一旦有什么想法,父亲认为来得及吗?或者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