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怀里两个小孩儿睡得香甜,看他俩身上还裹着灵智的外袍,兀自抱成一堆。卢云微微一笑,他伸手过去,抚着阿秀的脸庞,轻轻说道:“阿秀,你梦到了谁?你梦里见过卢叔么?”
晨光照下,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当年的小婴儿已然长大了,卢叔叔也已经老了。他凝视着阿秀,心里觉得好安慰,因为他对得起柳昂天,也无愧七夫人亲手的付托,他终于看到阿秀长大了。
卢云轻抚阿秀眉间的玉佩,想到这是顾倩兮亲手缝上的,心里不觉微起唏嘘。
这十年来,顾倩兮是么渡过的呢?十年前他的情郎音讯全无,就此失踪。其后她的父亲更触怒了当今,以致身系囹圄,最后更撞死在狱中,可怜她连着失去至亲挚爱,沦落成卖浆女,如此艰难处境,家门口竟还给人搁来了一个襁褓,硬逼她强忍哀伤,抚养这个孩子长大。
念及顾倩兮的种种辛酸,卢云忍不住泪如雨下,他望着脚边的阿秀,想着当年倩兮忙里忙外,辛勤照料这孩子的点点滴滴,想着想,卢云忽然醒觉过来,已知这孩子其实不是她的累赘,而是一个抚慰。
失去了情郎与父亲,在那段彷徨无助的岁月里,小小阿秀必然慰藉了他,让她能够活下去。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心念一动:“对了……胡媚儿与倩兮并不熟识,她……她为何要把阿秀送去顾家?”按义勇人首领所言,阿秀襁褓时给人搁到了顾府门口,从此也才进了顾家门,依此看来,这断然是胡媚儿所为。可她为何要这般做呢?阿秀不是普通孩子,他的生母是“七夫人”,他的父亲是“征北大都督”柳昂天,胡媚儿既然是“镇国铁卫”的一员,怎敢擅作主张,把这孩子交到了顾家?
隐隐约约间,卢云心里起了一个感觉,这件事应该是杨肃观的意思。
今夜连番追查内情,终于得知“大掌柜”的身分,他便是当年的同侪杨肃观,无论是胡媚儿、金凌霜,甚且是琼武川、艳婷、巩志……按那首领所言,他们好似都是“大掌柜”的人马,专为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卢云深深吐纳,他展开灭里交来的那幅画画滚动条,将之迎光展开,凝视着画中的“杨肃观”。
杨肃观,他到底是忠是奸?他看来总如这位画中人一段,高洁清明,身上不惹一点尘埃,可在灵智、韦子壮口中,他却成了个十恶不赦的人,满身血腥,好似全天下的凶杀阴谋,全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卢云凝视着画中人,慢慢从怀里取出胡媚儿交给自己的那封信,终于要拆开来瞧了。
这封信里到底放着什么,看胡媚儿半夜守在侯爷府里,千方百计要交给自己,想来里头东西必然要紧,可按韦子壮所言,杨肃观的用意不过是要自己替客栈跑腿,而若是如此,伍崇卿又为何要大老远的过来栏截?
卢云紧握着那封信,感觉到信里冰冷冷、硬梆梆的,好似藏着什么,想起“最后一卦”四个字,卢云喉头微微滚动,猛把手一扯,撕破了信封,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面前一块令牌,纯金打造,其上铸造一只猛禽,昂首睥睨,双翼全展,却是那只“大鹏金翅鸟”,不消说,眼前令牌正是“镇国铁卫之令”!
卢云满心错愕,他拿着这块纯金令牌,已是作声不得。忽然间,听得身边传来一声喝问:“你是么人?为何拿着剑,还带着两个小孩躲在这儿?”卢云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三名官差,身穿旗手卫服饰,正自怒目望着自己。卢云见官过来盘问了,只能老老实实站起来,低声道:“差大哥,在下……在下是……”
惨了,自己身上带剑,阿秀与胡正堂也是来历不明,看来自己必然嫌疑重大,八成要给逮捕了,卢云满心苦恼,却又不想殴打官差,正烦乱间,却见一名官差瞪凸了眼,只在看自己手上的纯金令牌,寒声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