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劈劈啪啪地传来,还夹杂着孩子的欢笑声。我也不能示弱,拿出准备好的鞭炮,一个个拆开,一个个点燃。天空黑漆漆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坐在门槛上,看烟花绚丽地绽放,又在一瞬间消逝。明明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可还是觉得冷。从里到外的冷,连心都凉得生疼。外面的欢乐并不属于我,我只是个局外人。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无法融进他们的世界。我咧开嘴,想要灿烂地笑,可感觉到的只有心酸。
我打开木门,冲出院子,在深夜的街上狂奔。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有一个字:跑。依稀记得《重庆森林》里金城武的台词:因为跑步可以将你身体里的水蒸发掉,而让我不那么容易流泪。
真真假假
随后的几天,我不是躺在床上睡大觉,就是把年画裁成纸条叠幸运星。几天下来,幸运星已经铺满了桌子,这回够幸运了吧。在我用掉了二十张年画之后,铺子终于重新开张了。
或许是假期充足了电,每个人看上去都笑意盈盈,精力十足。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敏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开张一天了,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倒是时不时有人站在门口往里张望,见到我走出来,立刻转身就跑。我又不是本拉登,有那么恐怖吗。
三天过去了,状况依旧。我仿佛闻到了阴谋的气息,是时候行动了。
熙熙攘攘的街头,人头蹿动,一名身着布衣,手提竹篮的女子在人群中穿梭。我的改装不比杨清差吧,借着叫卖绒花,一个劲地在那些已婚妇女身边转悠。要说消息灵通,谁又能比得了她们呢。
“你们听说了吧,那个花想容有古怪。”
“就是,王秀才的老婆用了她的神仙油,脸肿得像个猪头。”
“赵家酒馆的老板娘,也是用了神仙油,整张脸都发红,现在出门都戴了面纱。”
“据说那店里边有妖气,会吸人精气的。”
“怪不得老板娘那么美,说不定是妖精化来的。”
“是吗,那以后可要离她远点。”
“我儿子就在花想容附近的裁缝店里学徒,还是让他回来吧。可别让妖精吸了去。”
……
一天调查下来,我从人变成了妖精。情报搜集了不少,主要就是有人用了神仙油出现了不良反应,流言越传越邪。我的神仙油从选料到制作,都经过了层层把关,按理说不应该有问题。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第二天,我扮成了衣着朴素的少妇,提着酒壶去了赵家酒馆。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零星散坐在桌边,自斟自饮。柜台前,一名蒙着面纱的妇女在打着算盘。
“老板娘,打壶酒。”
“好勒。”老板娘从我手中接过酒壶,走到酒坛子前,拿起不知道叫什么的工具舀酒。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看样子,是个精明干练之人。
“老板娘,今天怎么是个番帮打扮呀。戴着面纱,倒是挺别致的。这人标致呀,什么打扮都好看。常听人说老板娘漂亮能干,今天想来见识见识,还真是不凑巧。”
“大妹子,你就别夸我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自打用了神仙油,脸红得像猴屁股。不蒙着,还怎么见人呀。”
“神仙油?那一筒要好几两银子呢,您出手还真是大方。”
“什么呀。那么贵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买。我用的神仙油不是从花想容买的,我这个才三十文钱一筒。”
“还有地方卖神仙油?在哪呀,我也想试试。”
“你可千万别试,别再弄出个大红脸。前些天一个年轻人来我这,说有便宜的神仙油卖。我一看那么便宜,就动心了。前两天,这脸蛋滑溜溜的。别人问我用的什么,我就说是花想容的神仙油。后来就不对劲了,脸越来越痒,越变越红。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