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崩溃。
“我爸走了——我爸他走了!”
她悲伤的哭声,在大雨的夜里,格外孤单、凄凉。
“我爸……他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梦境里,她回到小时候,妈妈在、爸爸也在的那段美好时光。长她一岁半的哥哥当然还是很跋扈,破坏她的玩具不说,还一天到晚找机会恶整她,在学校的作业簿上画鬼脸,只是柏家小少爷欺负妹妹的小把戏之一。虽然有爸爸的疼宠,但那往往只是事后的安慰,她知道,要对付坏哥哥的欺负,她必须智取。
可,至少那时一家人在一起,除去哥哥使坏的部分不说,小康的柏家还算是幸福、美满又快乐的一个小家庭……
梦境跳得好快好快,回忆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她看到母亲在她高中时因病去世,她看到自己取得会计师执照时,老爸开心得手舞足蹈;她更看到一夜致富的柏家,一辈子不曾来往的远房亲戚川流不息地踏入柏家,想来分杯羹。她看到祖屋大兴土木、小房变成豪华别墅、哥哥变成花钱不眨眼的暴发户、邱董的淫笑、破产、老爸心脏病发、垂死前的急救……她彷佛闻到心脏电击器烫焦皮肤的味道——
“不!”
她由杂乱的梦境中惊醒,恐惧地从床上弹跳起身。
利世珩的拥抱随之而来。他拥抱著她,轻拍她的背脊,轻柔地说:“没事了,嘘,没事了。”
柏皑倩泪眼迷蒙地睁开眼。“执行长?”
他轻笑。“有人叫男朋友『执行长』的吗?”
依偎在他宽敞的胸膛里,她彷佛到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心一静,慌乱没了,但舍不得父亲的哀伤还是让她泪流满面。
“我爸爸他……”她哽咽得无法言语。
他抚著她颤抖的背。“我知道,我很遗憾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当面向他承诺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宝贝女儿。”
柏皑倩泪眼婆娑地凝视著拥抱她的男人。他总是对她好,她一直是个接受者,享受他所有的温柔。
“谢谢你。”
他吻著她的额。“傻瓜。”
两人紧密地拥抱,没有任何距离。
“我睡很久了吗?”她记得他抱她进房,她记得他很绅士地、“几乎”是闭上眼睛帮她沐浴更衣、她记得自己是躺在他怀里疲惫地入睡……
“天快亮了。”
他的衣服湿透,只能光著上身,下半身围著一条大浴巾,半裸地怀抱著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分每秒都是意志力的考验。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她身上那件薄得不能再薄的丝质睡衣,他敏锐地感受到她浑圆的酥胸贴在他胸膛,修长的腿抵著他的腹部。
老天,硬挺的欲望在下半身燃烧,这种炼狱般的折磨,他快要忍受不了。
他沙哑地提议:“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下?”然后他会去冲个冷水澡,平静蠢蠢欲动的下半身。
柏皑倩一愣。就算不曾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欢爱,但她也晓得两人交缠的下半身、他的坚挺代表什么……
老天……埋在他胸膛的小脸刹那间胀得通红。
利世珩察觉她的反应,也只能困窘地解释: “这不是轻薄哦,男人……早上、起床……反应会超过一点……”
“只是早晨的生理反应?”她轻问。
“当然不只是!”他回答得很颤抖。
他很绅士、很有分寸,但她抬高手臂,环住他的颈背,决定面对他的和自己的欲望。
“我想你。”
利世珩的反应如遭电击。“小倩……”
当情场老手面对心爱女人的告白时,也会像个初尝情事的小毛头一样,傻愣著。
“你——”利世珩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