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花渐离张着的嘴还没合上,就愣了。
明月楼,有金、银、铜、铁,四种令牌,等级自是以金为高,依次次之。
比如金令便只有楼主才有,四公子持银令。
而四公子当中,又以“月公子”阴司月的那一面为首。
在明月楼,以“月”为尊,能以“月”为号,月公子本就是四公子中最得意的一位。而所有令牌,也不雕龙刻凤,无一例外的只雕一弯明月。
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明月楼在金月令之上,其实还有一面令牌。
是一面玉牌,上面并没有月,却有一轮朝阳。
若是出动这面令牌,便是楼主本人,都要俯首听令的。
“你怎么会有……”
狄惊雪打断他,问:“我听说那两人都伤了?那位姑娘伤得很重?可是属实?”
花渐离闻言便知,他不仅拦住了自己的人,还审问过一番,于是冷哼了一下,道:“男的受了点伤,性命无忧,女的伤了心脉,虽然还活着,但相信也是命不久矣了。”
狄惊雪闻言,表情变得很奇怪。
这个人一贯冷若冰霜,遇到事情很少会显露表情,任何正常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都会让人感到奇怪。
花渐离打量着他,他怎么觉得狄惊雪这样子,是有些焦急的意思?
狄惊雪也不待花渐离相问,伸出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卷轴,打开来看是一副画。
画上是一个少年,非常年轻,约摸只有十几岁,面容清俊秀致,一身绛红色衣衫,十分意气风发,嘴角还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花渐离定睛看去,初时也没觉得如何,可是紧盯着看,又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最后越看越熟悉,于是忙问:“这是谁?”
狄惊雪已经恢复冷冷的表情,反问了一句:“你不认识?”
“……”
“你这次任务要杀的那位姑娘,有做男装打扮的爱好,你几乎要了她的命,可却认不出她的样貌?”
花渐离一惊,死死盯着那画。
他见到花鸢的时候,花鸢是做过改装的,不是扮男作女,而是在脸上抹了东西,因而他一见这幅画,倒没记起她来,而是想起另一位了不得的人。
现在得了狄惊雪的提醒,带着意图再看,很快看出与那位“黑脸麻子”小姑娘的相似之处。
“怎么会……该不会……”花渐离已经凉了手脚,出了一声冷汗,回头望着狄惊雪扯了扯唇角,笑得很苦很苦。
“你一进门说的是什么?你说你是来救我的?所以……”
“所以,你最好祈祷,那个你说会‘命不久矣’的姑娘能长命百岁,不然你十条命也不够用了,连我也会被牵连。”
…
话说沈青愁带走了二宝之后,大胖忧心如焚,担心老友的安危,还要照常开店。逢人问起二宝的去向,便按照吩咐说二宝家中老母病危,回乡了几日。
本来是两人一起经营的店,如今只剩他一人,柜上需要打点,厨房又要照看,真是忙的脚不沾地,心里还牵挂着老友,可另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儿给忘记了。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也就罢了。
直到几日之后,一天夜里他迷糊着爬起来起夜,尿到一半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一件事,生生把进行了一半的尿意缩回去了。
他终于想起了那件事!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呢!
那倒霉的程公子还没见回来!
沈公子说被仇家追杀,他才受了伤,花姑娘也奄奄一息,那被花鸢捉起来的程公子是死是死活却无半点提及。
也没在外头听说程公子给找到的消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