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颇为不悦,赌气似的飞离谢普的肩头,朝更高的天空飞去。
谢普淡淡的一笑,平稳的扛着雷加,继续前行……
一直到天色彻底的黑下来,谢普才回到酒馆。他把雷加放到阁楼的床上,然后独自忙碌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雷加渐渐恢复了意识。
居然……还活着……
他艰难的睁了睁眼,眼皮浮肿而沉重,最初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黑影和火光。他的脑袋抽痛,手臂下方的肋侧传来清晰剧烈的钝痛,并且每次呼吸,都会让疼痛更加强烈。
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壁炉里回荡,他努力的集中精神,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世界才逐渐对准了焦距。
屋顶、地板、床,还有一只乌鸦。
“呜啊!”
雷加倒抽了一口冷气,肺部立刻如刀绞般疼痛,他下意识的去摸索苍鹭剑,却猛然意识到苍鹭剑已经被都顿抢走了。
乌鸦仍站在他的胸膛上,侧着眼,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雷加惨然一笑,想要开口说话,结果干裂的喉咙里只发出一声呻吟。
这时,房门打开了,谢普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瓶酒和一堆针线。
乌鸦飞离了雷加的胸口,落到谢普的肩膀之上,似乎再向雷加宣布酒馆老板的归属权。
“原来……”
雷加艰难的支撑起身体,虚弱的说道:“你们是一伙的……”
他早该想到谢普不会只是二阶斗士那么简单,也早该明白为什么这座酒馆的招牌名为暴鸦。
谢普没有理会雷加的话,像对待一位经常赊账的老顾客一样,粗鲁的把酒瓶塞到他的手上。
“喝吧。”
雷加干裂的嘴唇急需水分,他迫不及待的拧开瓶盖,烈酒的味道立刻呛的他鼻子发酸,险些咳嗽出来,但他顾不得想那么多,费力的举起酒瓶,将浑浊的酒液咽了下去。
第一口酒像流动的火焰一样灼烧雷加嘴里的伤口,从舌尖到舌根,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但第二口就没那么疼了,反而带来一种痛苦过后的解脱感。
酒气很重,但效果几乎立竿见影,雷加强忍着痛楚咳嗽了几下,脸上立刻恢复了几分血色,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这是什么酒?”
雷加喘息着问道:“为什么酒里会有肉沫的味道?”
“鹿鞭酒。”
谢普挑了一下杂乱的粗眉,“鹿鞭你懂吗?就是鹿的命根子……”
雷加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着。
谢普轻蔑的哼了一声,夺过酒瓶,自己牛饮了一口,然后满足的咂了咂嘴,自顾自的说道:“年轻人呐,哪懂这种酒的好处?”
雷加稍稍平复了一下,一双黑色的眼瞳紧紧的盯着谢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被人打傻了吗?”
谢普放下酒瓶,擦了擦嘴巴,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乌鸦岭独一无二的酒馆老板。”
雷加抿住了嘴唇,他知道这样问法谢普是不会说实话的。“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现在身无分文,连苍鹭剑也……”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是啊,我早就说过,你活不长。”
谢普的嘴角扬起一丝诡秘的笑意,“事实上,我没有救你,你已经死了,那个只能依靠传奇之剑的男孩已经死了。至于能不能以全新的姿态复活,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可是,传奇之剑……”
“如果人是传奇,即使你手里攥着杀猪刀,也能威震四方,但如果只有剑是传奇,即使你小心翼翼的守住了又如何?”
雷加静默的望着谢普,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