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的声音短时间内就能恢复,但是过了6个月,她依然不说话。
为了帮助安娜恢复过来,安娜的父亲每逢休息时间都跑到安娜房外和安娜说话,女仆萨拉也劝慰着安娜,甚至安娜的两位哥哥也都曾多次偷跑回家,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妹妹快一点好起来。
一年后,安娜才愿意走出房间。她坐在花园里,沐浴在阳光下,看着天空发呆,幼小的面孔看起来带一些忧郁,但是依然天真美好。看到她的改变,父亲差点流下泪来,虽然安娜始终不愿意开口说话,但是她变得开朗一点了,总是好的。她的父亲放下了很多不重要的工作,抽出大部分时间在家陪女儿,希望女儿能早日和自己交流沟通。再过一些时间,安娜的两位哥哥也从学校毕业,帮父亲打理产业,也能多陪陪妹妹。安娜终于开始尝试说话了,虽然她说的结结巴巴,甚至没有逻辑,但是她的父亲和哥哥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不过因为这个,安娜又开始不爱和人交流了,除了自己的亲人,她谁也不搭理。
直到16岁生日那天,她沉寂许久的能力突然以另一种形式出现了。
那天她与父亲还有哥哥们聚在一起,萨拉点亮了蜡烛,关闭了灯光。在蜡烛吹熄,灯光亮起的那一瞬,安娜突然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在安娜消失的这段时间,她的家人们疯狂地派人寻找着她的踪迹,而她则突然出现在一个破败的村庄里。她茫然地看着全然不同的景象,怔住。此时黑夜正在降临,太阳落山,月亮显现,星辰正缓缓亮起,村庄零星的灯光照不亮昏暗的道路。
然后她听见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嚎啕的哭声,冥冥中她走了进去,循着哭声来到屋主的房间,看见怀孕的妻子正埋首在丈夫的床前,守着丈夫冰冷的尸体。她感觉到体内有什么能量在流动,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到床边,给了那位可怜妻子安抚的笑脸,把手放在死去男人的心脏处。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感激地看向安娜,随即把又惊又喜的妻子揽住,轻声对着自己的妻子说了几句话,吻了吻她的额头。片刻,男人满足地躺在床上,这次他真正离开了人世。面前这个摸着肚子,默默流泪却微笑的女人让安娜第一次尝试对陌生人说话,她艰难地开口:“他很……幸福……”
转眼她突然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被父亲搂着,她眨眨眼,心中突然涌出莫名的温暖。
已经年满二十一岁的安娜与过去弱小的自己有了很大的区别,她不再是那个无法完整表达出自己所需的小女孩。二十一岁的安娜·西戴尔不喜欢深宅大院的贵族式生活,因她接触的人与事和常人不同,她更加向往自由女性的快活日子。于是她终于征得父亲同意,带着萨拉一同旅行。
☆、正文·再遇
白日里喧嚣繁华的街道黄昏后便失去了活力,变得一片死寂。街道上偶尔经过的行人行色匆匆,黑夜中未知的危险让他们畏惧。赶了很长的路才到这城里的安娜与萨拉也走在街道上,避过迎面走来的醉醺醺的酒鬼,来到了一间旅店。
今晚的夜色不明朗,两人就近找了这家店,比起平日里住的旅店相对简陋,但是比徘徊在街上安全。萨拉率先一步走到前台,拿出钱包:“一间双人房。”
只是,她话音刚落,手便被安娜拉住了。萨拉不解地用眼神询问,接着安娜解释道:“味道不太对……”
萨拉了然;她的手已经摸上了裤腿上绑着的枪。
小时候安娜和还没有去外面读书的哥哥们关系还算融洽,小孩子都喜欢玩儿游戏,安娜和哥哥们也不例外。每次三人在草坪上玩儿摸瞎的时候,蒙着眼睛的安娜总能准确找到哥哥们的位置,让两个哥哥郁闷不已。
“安娜你是不是作弊了?”他们很气愤地问。
“没有啊,我只是记得你们两的气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