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没有丝毫能力来改变这些。
夜凉如水,而且突然刮起风来,由这小小的院子通到后院的一条小径上,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而且还像不止一个人。
那种沉重的步子,在这静寂的寒夜里,听来是那么刺耳,天残焦化微微一惊。一挥手,他弟兄两人心意相通,双双一纵,隐在院的阴黑之处。
那知那由后院中走出的,不过是一条牛,
不何怎的,在深夜里竟会离开厩房,“海天双煞”见了,相对作一苦笑。
那条牛想是平日调得好,生得又肥又壮,亮蹄扬角,倒也威猛得很,天残焦化见了,心中俊然一动,思道:“我所答应的,只是我兄弟二人决不伤杀此子,却未答应牛也不能伤害此子呀。”
他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像是一件甚难解决之事,忽然得到了结果,这种心理,和他的这种解释,也是极难理解的。
那牛走到院中,阵风吹来,想是也觉得有些寒冷,昂头低鸣了一声,又向来路走去,天残焦化微一飘身挡在那牛的前面。
那牛猛一受惊,双角一抵,便要往前冲去,天残焦化出手如风,握住那牛的双角,这等内家的潜力,何等惊人,那牛空自使出蛮力,再也休想往前移动半步,空自把地上的泥沙踢得漫天纷飞。
焦化左手不动,腾出右手来,朝天废焦劳打了几个手势,那是极简单的几个手式,但其中却包涵了许多意思,这是他们多年来所习惯的沟通心意之法,除了这种手式之外,天废焦劳再也不了解世人任何一种别人向他表露的心意。
因之自幼以来,天残焦化的意志,永远代表着天废焦劳的意志,他们两人像是一件不可分离的结合体,实是二而为一的。
天废焦劳,极快地打开了院前的大门,再闪身回来,横手一掠,将辛捷挟到胁下。
辛捷既不惊慌,也不挣扎,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多余的,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被操在这两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手中,但是他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自信,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要以血来偿退今日的一切的。
他动也不动地被挟到那条己渐发狂性的牛身上,那条牛正在极度的颠沛中,他一坐上去,就不得不紧紧抱着牛的脖子,这样才不致从牛身上抛下来,他虽然并不知道被挟上这牛背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却明了这一定是关系着他的生命的。
天废焦劳将辛捷挟上牛背后伸手捉住那牛的另一角,往外一扯,那牛庞大的身躯,被他这一扯,硬生生给旋了过来,牛角的根部,也渗出血来。
那牛剧痛之下,狂性更是大发,它被制在那种惊人力道之下,前进后退都不能够,只有发狂地耸动着身躯,将置身牛背之上的辛捷,颠沛得胸胃之间,生出一种说不出地难受,就像是立刻便要呕吐了。
天残焦化,将那握着牛角的左手一松,手掌顺势划下,那么坚韧的牛皮,被他这一掌,竟深深地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泊泊流出。
那牛自是怒极,天残焦劳刚松开手掌,那牛便箭也似的自门口窜出,亮蹄狂奔。
辛捷的父母,虽是身怀武技,但自辛捷出左后,即对武林生出厌倦,是以根本没有传授武技之事,辛捷除了身体因父母善於调养,而比常童稍壮之外,连最浅薄的武技都一窃不通。
那牛发狂地在深夜寂静的原野上奔跑着,辛捷但觉身旁之物,像闪电般地倒退着,而且牛发狂性,那种颠沛与动荡,更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幼童所能忍受的,他几乎想松开他那紧抱着牛脖子的双手,让自己跌落下来,但是这种生与死之间的抉择,他却没有勇气来选择,即使须受如此的痛楚。
因为他对自己的性命,抱着极大的期望,有许多事是那凄惨而痛苦的事,此刻仍然在他脑海中盘旋着,他对自已立下誓约,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