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一只织布梭。他一跃下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兵,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喘气的老头,已知道发生的事端了。他就是杭州城中人见人怕的‘鬼面屠夫’艾新角。
老者想扶着墙站起来,将军大步走过去,左手抓住老者的头发,高拎着走到挑子前,右手提起炖开水的铜壶,在脸盆中倒满了,一下子将老者的脸按在脸盆中。老者吃痛不过,挣出脸盆嚎叫了一声,又被艾新角按入水中,脸盆中翻起几个气泡。老者又想用双手推开脸盆,但被艾新角按实了,无法推开。他只好张着双手乱抓,“鬼面屠夫”又拎起老者的头,眼见老者的脸已给烫熟了,见口中还有出气,又按入盆内。
谷幽兰虽以狠辣出名,也不忍目睹眼前的惨状。这种折磨的痛苦比她对敌手一剑毙命残酷了许多。她怒火攻心冲天而起,越过清兵的头顶向艾新角一剑刺去。
艾新角见来势凶险,忙摔开老者,左腿弹起,向谷幽兰的手腕踢来。谷幽兰若不应变快速,险些被他踢中。
艾新角从革囊中抽出一把铡刀般大小的剃刀,一张开约有四尺多长。剃刀重三十六斤,背厚锋薄,寒光四射。他就是用这把大剃刀给不少不肯薙发的杭州人剃了发。试想,他能悬肘给人剃发,头皮完好无损,其手臂功夫也就可想而知了。若要反抗,他只要剃刀一落,“咔嚓”一声便切下了头颅。不知有多少杭州反清志士命丧刀下。所以杭州人谈之色变又恨之入骨,暗地里称他为“鬼面屠夫”。他的称呼恐吓小伢儿最为灵验,父母对哭闹的小伢儿说一声”‘鬼面屠夫’艾新角来了。”小伢儿立马停止哭闹,直向大人的怀里钻。
谷幽兰被他一左一右的刀风荡到圈外。她见对方刀重力猛,一刀刀劈来都挟着风雨之声,硬拼不是办法,剑交左手,满脸含笑之中,右手使开了独门绝技。她观形察势,身如飘风,伸手向艾新角的手腕刀背拍去。艾新角见几招落空,这才收起轻视之心。谷幽兰欺身直进,一掌拍中了艾新角的右肩膀。岂知艾新角肩着铠甲,毫无损伤。谷幽兰后退一步,惊乱中仍笑嘻嘻地一改招数,用了一个“粘”字决,粘贴住艾新角的剃刀,伺机偷袭。武打虽以技艺为先,但处在同等的功夫之时,谁力大谁易取胜。艾新角力大,谷幽始终占不了上风。
谷幽兰灵机一动,避开了艾新角的剃刀,反身向一个清兵拍去。那清兵猝不及防,手中的刀背反而击中了自己的前额,连一声也没哼已倒地死去。她一跃已跳到城隍庙前,庙前有许多柳树,纵高窜低地和对手游斗。
她使出了在深山中悟出的那套“流星剑法”,一招“繁星满天”从柳树上凌空飞起,剑尖抖出点点寒光恰似满天星斗,刺向艾新角的头、肩、胸、腹。艾新角辩不清哪一剑是实哪一剑是虚,只好一个“饿虎跳崖”,躲到了柳树后面。他顺手一刀,一棵高大的柳树拦腰劈断,倒下来的柳树几乎压在刚落地的谷幽兰头上。他纵身跳出趁势向谷幽兰拦腰劈去。
谷幽兰拔地而起,改刺为划,使出“流星砸地”,恰如流星划破夜空,艾新角的右脸被划破了一条大口,顿时鲜血染红了半张丑脸。
艾新角的面目扭曲,变得更为狞狰可怖。他忍住剧痛,叱喝怒骂声中一刀向谷幽兰的手腕切落。谷幽兰欲退不及,只得撒手飞上另一棵柳树。她手中没了兵器,已无法和艾新角交手。艾新角发了狠性,挥手朝柳树又是一刀,刀落树倒,谷幽兰又飞窜到另一棵柳树上。围着的清兵轰然叫好,不知是称艾新角的刀法好还是赞谷幽兰的轻功好。
不一会庙前的柳树已被砍得东歪西倒,只剩下谷幽兰站着的一棵,艾新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