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店小二的话,他猜测三楼的父女大概和肖玉安一班人进行一场打斗。自己和他相像,莫要被他父女混为是同一人,着了他们的道儿。他心中突地一跳,不好,须防备着哩!这父女又是甚么人呢?他好奇心大起,决心一探究竟。他开门走出走廊,刚和出门走过来的姑娘打了一个照面。姑娘一见他,面带惊讶,身形轻盈地侧身一避,低着头走了过去。
他见姑娘纤腰如蜂,面容娇艳无伦,裙裾飘处香泽微闻,不禁心生绮念。他与她似曾相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强自镇摄心神,看着她走下楼梯,那姑娘走到了庭院的花木丛间,攀下一枝花,放在鼻下嗅个不停,双眼暗暗地又瞟了他几眼。
冥色已起,店小二端着酒菜恰巧与她碰面。店小二向她一哈腰,她又羞又窘地露齿一笑,侧过脸去,手中的手绢向酒菜上一拂,翩然转过娇躯,向店外走去。
小二把酒菜送入他的房中,打了个招呼自行下楼。殷玉羽看见姑娘走过九曲桥,在亭子中略伫片刻,又款款地走了回来。他刚转身,听见房内有盘子落地的声音,店内的花猫正在偷吃盘内的清蒸鲫鱼,把盘子掀翻在楼板上。见他进来,叼着鱼企图跳窗而逃,跳到一半却又跌了下来,挣脱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这酒菜有毒!殷玉羽悚然改容,迅速关紧了房门,拉严了窗帘,坐在桌边凝视着不出一言。如果他不是看那姑娘,这时死在房中不是猫而是他了。是谁要下此狠心毒死他?是店家?他与店家素不相识。是店家受仇家之托?或许强敌伺候近侧,那他正好来个静候待变。他估计对手以为他中毒身死,不久便会破门而入。
楼梯上传来轻促的脚步声,他判断出是那体态婀娜的姑娘回来了。脚步声在他的门口呆了片刻,又走了过去。对,最可疑的便是这位姑娘!
暮色渐深,他换上了劲装,然后轻轻打开后窗,深吸了口气,纵身跃上房顶,轻烟似地飘向那间客房。他下半身伏在瓦面上,上半身向后窗内看去。
室内烛光暗淡,那姑娘正坐在床沿,床上卧着一个脸庞微胖的老头子。殷玉羽不看则可,一看原来是被他闭了穴位的‘圣手医隐’陶寒江。真是活冤家碰上了死对头!奇怪的是穴道被他所闭,怎能再和别人狠斗?回想被困地下八卦阵时的情景,他恨不得跳进去,一把掐死了他。但看他脸色发青,显然伤得不轻。
陶寒江瞧了一眼后窗,侧过头去有气无力地问道:“一切都办妥了?”
那姑娘拨弄着裙裾道:“爹,女儿总有些不忍,只加了一点调料,死与不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怎么,是他的女儿下的毒?”殷玉羽暗自吃惊,心中的一丝好感霎时烟消云散,回想她与店小二碰头时的动作,莫非那时弄的手脚?
陶寒江剧急地咳嗽了起来,发抖的手直指着那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真想气死我?”
姑娘连忙扶着陶寒江坐起,给他捋胸拍背。待陶寒江气息渐平后,她一拧细腰坐在一旁,噘着小嘴一声不吭地生闷气。如豆的灯光中,房内似乎弥漫着阴森之气。
陶寒江满脸怒容,眼中闪着可怕的绿光。他支撑着下了床,从发髻中取出两小包东西,展开后闻了闻揣入怀中,支耳倾听了片刻,阴恻恻地问道:”像肖玉安那种另寻新欢的人就该千刀万剐,你是不是又看上姓殷的小子了?他是爹的大仇人!”
陶姑娘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眼中噙着怨屈的泪水。在陶寒江阴戾的目光下,终于忍耐不住,掩面轻轻地抽泣起来。
陶寒江道:“你知道不,他若是毒不死,寻上门来,你我根本不是对手,连命都要丢在这里!”
“他若不死,让他杀了倒也好,我真后悔下了毒药,留下了一笔罪债。”陶姑娘哭道:“你就不为女儿想想,日后传出去,女儿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