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派是武學大派,掌門余萬山武功高強,門下弟子也個個都是佼佼者。書言甚是驚訝他為何會選中自己,畢竟她如今看起來約在十六七歲之間,對於凡人來說,這個年紀才開始習武,似乎晚了些。
她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湊到銅鏡前看了看,發覺自己竟變作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自己一路心事重重地上山,竟未發覺。
靖陽尊者惱起來,果真不會讓人好受。
她嘆口氣,默默接受了這個安排。
姜成樂讓她歇息一日,第二日辰時便同其他弟子一道,去演武場做早課。她雖無法使用靈力,到底金丹期的身子還在,雲山派功課雖緊,她卻從不覺疲累。倒是有一點讓她不適,便是按時進食。
修士自從築基以後便不需進食,就算是築基之前,也是食靈食、靈果,她已經有近五十年沒有嘗過凡間的飲食了,十分不習慣。
雲山派規定了弟子的飯量,不許多吃,也不許剩下,書言每次都吃不下,只好偷偷將飯菜倒到袖子裡,回去以後再找個地方倒掉。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她還在學習雲山派的入門劍法,余萬山突然喚她去前廳。她以為是自己練武沒有太大長進,余萬山想要教訓她,誰知一到前廳便如遭雷擊。
余萬山正坐在主位,賓位上坐著一位白衣翩翩的美男子,正是褚雲傾。
一剎那間,書言的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最清晰的一個便是褚雲傾究竟是李靖陽派來「歷練」她的,還是自己找來的?
余萬山見她呆立在門口,叫道:「雲殤,過來。」
雲殤是書言登記弟子名錄時上報的名字。
她這才反應過來,走上前,施了一禮:「弟子見過師父。」
余萬山沖褚雲傾抬了抬下巴,道:「雲殤,這位是你清徽師叔,剛從外面回來。」
書言不動聲色地看了褚雲傾一眼,躬身行禮:「見過師叔。」
褚雲傾頷首。
余萬山道:「你清徽師叔是本門第一高手,但至今未曾收過弟子,以後你便隨他習武吧。」
書言:「……」
褚雲傾以前恐怕從未來過雲山,竟突然成了派中第一高手,實在不得不讓書言懷疑,這雲山派其實只是李靖陽幻化出來的一個迷鏡。
余萬山對褚雲傾道:「師弟,這丫頭天賦一般,為人倒還算勤奮,日後就勞你費心了。」
褚雲傾道:「應該的。」
余萬山看向書言:「以後你隨你清徽師叔住在西苑,今日下午便免你功課,收拾東西搬過去吧。」
書言低頭應道:「是。」
褚雲傾的出現太突兀,她需要搞清楚來龍去脈,而且也無法反抗余萬山,只得暫時答應下來。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不過是雲山派發的兩套弟子服和一把鐵劍罷了。西苑本由褚雲傾一人居住,很多房間都空著,她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站在門口,心中十分煩悶。
深吸了一大口氣,她這才推門走了進去。褚雲傾正在院子裡練劍,無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好看的劍影,令他猶如九天仙人一般。
劍修的劍不需收入儲物袋,所以書言無從判斷褚雲傾是否也被封了靈力。她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褚雲傾便收了劍,沖她點點頭:「你來了。」
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書言突然失了理智,質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褚雲傾看著她:「你來做什麼,我便來做什麼。」
「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變成雲山派第一高手的?」
褚雲傾難得地開了個玩笑:「大約是由實力決定的。」
書言:「……」
「去安頓吧,需不需要我幫忙?」褚雲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