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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狐轻声说道:“这么多天,我们见到的不都是如此吗?太多太多的问题,或许都不是你,我,他能够回答或解决的,但我们可以共同努力,让他们也可以重获知识,让他们也可以步入重点学院,让他们也可以走进梦寐中的大学,让他们也可以完成心中的梦想……”
说到这鬼狐低下头,然后猛然抬起来。杨洛清晰的看见,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她抬头的一瞬间,飞出眼角落在干裂的黄土地上。
“我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小山村,我记得很清楚,在我五岁那年的冬天,外面下着好大的雪,好大,好大。家里断粮了,爸爸东家借,西家借,最后只借来一小碗玉米粥。爸爸端着那一小碗玉米粥蹲在墙角哭了,他哭得好伤心。可这又能怪谁呢,村子里的街坊,生活都差不多,谁家的粮也不多。没有办法,妈妈踩着齐膝深的雪,冒着寒风去了三十里外的姥姥家,然后背着一小袋玉米面连夜走了回来。第二天妈妈就发了高烧,家里没有钱给妈妈买药、打针,只能硬|挺着。后来妈妈昏迷了,爸爸疯了似的挨家磕头借钱,等爸爸把钱借来的时候,妈妈已经……”
杨洛内心的震动很大,他没想到这个让世界黑道闻风丧胆,让国际刑警灰头土脸的鬼狐居然有这样凄凉的童年。他杨洛也是在乡下长大的,虽然村子里也不富裕,但他没有挨过饿,挨过冻。
此时的鬼狐很平静,好像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妈妈离开了,爸爸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疯了。后来他爬上山,在山崖上掉了下来。再后来我被好心的邻居收养,可是你要知道,在那样的环境下,一个本来就很穷的家庭多出一张嘴,是很大的负担。他们把我送到了乡政府,然后乡政府又把我送到了县里,县里又把我送到市里的孤儿院……”
杨洛想要安慰一下鬼狐,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黄德奎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估计是他们家几年收入都不一定买得起,小时候居然这么苦。
马莲瞪着大眼睛,哭得稀里哗啦。
鬼狐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让人能酥到骨子里的媚笑。
“你是不是很感动?”
杨洛愣了,黄德奎愣了,就连还在抽噎的马莲都止住了抽泣。这变化也太大了,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就好像刚才诉说小时候不幸遭遇的不是她。
杨洛苦笑一声:“感动,确实很感动。”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扛着一捆柴远远的走来,到了杨洛几个人面前看了一眼,然后对着黄德奎鞠了一躬。
“老师好!”
黄德奎说道:“又去打柴了。”
少年点头,非常老成的说道:“已经入冬了,不多打点柴,这个冬天没法过啊。”
黄德奎说道:“快回家吧!”
“嗯!”少年迈步离开。
黄德奎看着少年的背影叹口气:“他叫龚玉林,今年十六岁,有个十四岁的弟弟,母亲体弱多病,父亲无稳定职业,为了给他母亲治病,家里负债累累,至今为止负债三万多块,在这样的贫困山区家庭来说,三万块钱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因此家里没钱让他继续上学了,可惜了这个孩子。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去年获得市物理竞赛一等奖……穷人家的孩子,一切都那么难。大山,一座又一座,崇山峻岭。他们,如何才能走出这连绵不绝的大山。”
杨洛看着鬼狐说道:“你带钱了吗?”
鬼狐明白杨洛的意思,打开随身的小包,把里面所有的钱拿出来,大概有两千多块。
“小弟弟!等等!”
龚玉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