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所以皆得楚幕北的赏识,最有望成为楚家的继承人。
争宠也好,为自家儿子锦绣前程也好,淑、司空两房斗了好多年,谁也不服谁。
两房夫人下了马车后,罔顾娘亲的请安,唯恐被对方先一步踏入正堂,飓风似的从我们眼前卷过。我抬头朝娘亲看去,在她姣好的容颜上看不到一丝愁容,却在大哥楚沐晨经过的时候,察觉她的手抖索了一下。
相比大哥楚沐晨的冷峻严肃,二哥楚沐晓要来得恭谦有礼,朝娘亲作揖道:“湘姨安好。”似笑非笑地看了大哥一眼,再双双离去。
楚家共有六子,长子与二子年纪相当,二十有五,皆已娶妻生子,且子女年纪与我和在劫相近;四子是工部侍郎千金所生,今年虚岁十六;而五子便是在劫,六子是那小霸王楚天赐。
最让我好奇的是三子,但在楚家是个禁忌谁都不许提起,只听说在三岁那年发生意外,被人从水井里捞上尸体。
究竟是真的意外还是人为谋杀,除了天知地知,又有谁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令我寒冷的不仅仅是这场风雪,更是深渊如海的豪门世家。
“走罢。”当所有人都进了正堂,娘亲这才牵起我和在劫的手默默无声地踏入。
大堂门口,挂着两只猩红灯笼,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野兽的眼睛。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七章 晚月之感锐如刀,天赐讨好不知名
万荣堂内雕梁画栋,灯火通明。
赤红牌匾题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兼济天下。牌匾下置着两张紫檀浮雕太师椅,楚老太君上坐高堂,虽是鬓发如银,面色却是红润,身子骨也极为硬朗,楚幕北在她的身侧坐着,高冠华服,一派仪容。
各房妻室成列请安,而后便是嫡亲子孙儿女们,再接着就是旁系子侄。
大户人家多的是繁文缛节,一轮轮下来非要花上个把时辰,这时我不由感谢娘亲的先见之明,裹了腹就算罚站着也不算太累。
轮到我和在劫行礼了,我拉住他的小手并肩在蒲团上跪下,按照娘亲先前的嘱咐齐声念着给祖奶奶和爹爹请安之类的话。
楚老太君满意点头,道:“这对娃儿就是明月斋那房的双胞姐弟?”惊喜地盯着在劫不肯移开视线。
我知道在劫的模样越长越可爱,比泥团子捏的、画里走出的、美玉雕刻的都还要来得精致,尤其是那双黑溜溜充满无辜的大眼睛,特别容易激发女性的母爱本能,有时候甚至连我也把持不住,更别提是眼前这个已至风烛残年渴望安享天伦的老祖母。
楚幕北在一旁称是,见楚老太君欢喜便俯首垂问:“十一,叫什么名?”
不知道在劫的名字亏他还记得在劫排行十一,我对这个楚老爹万分鄙夷。
在劫不忘娘亲嘱咐,露出甜甜的笑容,用嫩嫩的童音乖巧地回答:“回爹爹,孩儿叫在劫。”
楚老太君笑着问道:“小在劫今年几岁了?”
在劫抬着小鹿般迷茫的眼睛,然后掰出手指数啊数,在一旁的我看得瞠目结舌。
我的好在劫聪明绝顶又天赋异禀,怎么还会像个呆子似的数着自己的年岁?
当然是知道他在装疯卖傻,只是瞧他装得这么逼真,可怜了我的肚子都快笑翻了却偏偏还要死命忍着。
只见在劫反复数了两三遍之后,欢喜地仰起那张白嫩红润的脸蛋儿,用那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回禀祖奶奶,过了年在劫就七岁了,是个大人了!”乌黑的眼睛眨啊眨,黑曜石似的闪闪发光,顿时逗得老太君笑得前仰后翻,抱起他便往自个儿的膝盖上放,嘴里直呼“心肝肉儿”。
我趁着势头说道:“老祖宗,您要是想我们了,以后我们就时常来给您磕头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