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么的。突然想抱抱姨娘,也想被姨娘抱在怀里,就去搬来凳子往你身上靠。”
他笑了起来,嘴角有浅浅的梨涡:“真的和想象中的一样呢,姨娘的怀抱很温暖,像刚晒了太阳的被子,裹在身上有股暖洋洋的味道,我真想就这么呆着不离开了,却不想。。。。。。”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兀地一变,“。。。。。。却不想跌了脚,从凳子上摔下来,也把姨娘的雕像摔掉了一个手臂。这时父亲进来了,看到后大发雷霆。一直对我温柔可亲的父亲,从小连一句粗话都没说过我,那次却打了我一巴掌,还要我跪在姨娘的雕像前认错。父亲捧着姨娘的断臂不停地说对不起,大骂我孽障、畜生。以前就算我弄丢了家传的那只麒麟白玉簪,父亲也只是笑笑,命人帮我找回来,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摔断一尊雕像的手臂而已。”
萧染俯首看着我,小小的脸蛋染上了不合年龄的悲哀和委屈:“那时我跪在姨娘面前不停地哭,不停地请求父亲的原谅,但父亲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着跟姨娘说话,就算我发病了,他也置若罔闻,好像我死了他都不会心疼一样。我好难过,父亲一直都是最爱我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哽咽着继续说:“后来大伯发现才把我救起来,怒骂了父亲一顿,罚他去跪祖宗祠堂。我问大伯,为什么父亲要那样对我,父亲明明是最疼染儿的。大伯说,那是因为父亲太伤心了。我问大伯,伤心是什么。大伯想了想,告诉我,伤心就是我被父亲怒骂后觉得很难过,却比这种难过还要难过十倍的感觉。大伯还说,是姨娘伤了父亲的心。我就在想,被父亲责备后我是那么的难过,那还要难过十倍的伤心到底有多难过?后来,我就去祖宗祠堂陪父亲一起罚跪,我跟他约定,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伤心了,也不准任何人让他伤心。”
通红宛如兔子似的眼睛就这么瞪着我,怨恨地,愤怒地。
他还那么小,还不懂恨是什么东西,却已经拥有了恨的感情,因为对父亲的爱。第一次,我被一个人恨着,确是觉得那么的伤感。我问他:“所以你要为你父亲出气,讨厌我,厌恶我?”
“是的。”他回答。
我又问:“所以你就用暗器打断了怀影的手臂?”用刚刚那种投掷石头的手法。
他也没有否认,头一仰,字字道:“没错。凭什么他能用那么心安理得地被姨娘抱着,我却要因为拥抱你而受到惩罚?只让他断一只手,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我听后不由气结,这都是什么思维逻辑?啸晚风和萧晚月究竟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让他生出这样的性子来?
纵身一跃,我瞬间便跳到了桃花树上,与萧染面面相对。萧染没想到我竟会有这样的身手,生生得被吓到了,你了好半会儿,硬是说不出别的话来。还没回过神,我就往他脸上剐去一巴掌:“这是为怀影打的!”他弄断了怀影的手臂,我只让他挨一巴掌,着实是轻了的,说到底对怀影是不公平的。然而,我确实对这样一个孤独又渴望温暖的孩子下不了狠手。
萧染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忿然跳了起来,在树干上气得直跺脚。饶是这株桃树再结实,也经不起他这样的折腾,整个地颤颤抖动起来,他的脚步不稳,啊地一声,就这么一个不留神地从上头摔了下来。我大惊,赶忙跳下去将他接住。
平日里再怎么装得老成持重的摸样,也毕竟还是三岁的孩子,脾气一上来就在我怀里直打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撒泼起来,小手小脚胡乱地挥舞,边闹边哭着大喊:“除了父亲,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我真的要讨厌你,死姨娘臭姨娘,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让司空怀影断手断脚段脑袋,呜哇哇——”
听他嚎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