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早就腻了。”简朔自负容止冠绝三界,听我这么说便面目不悦,我知他拗起性子来不认天皇老子,又见他精致的嘴角竟破天荒带着一丝淤青,忙转了话题,道:“嗬哟,你受伤了!”
简朔用手指抚过嘴角,臭着一张俊脸淡淡“嗯”了一声,又说:“快给治治啊。”那言语神态简直就像主子打发奴才。
我怒视他,他讨好笑了笑,我也满意地笑了,往他嘴角轻轻呵了一口气,淤青就荡然无存了。
也真是的,自己会法术,做什么非得让我来治?随口问:“怎么受的伤啊?”
简朔道:“昨日找冥渊聊天打发时间,他爱理不理,就跟他打起来了。”
我一怔,捂嘴偷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与那位大人打架了。
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你一个小小地狱门将,别老是没规矩地直呼冥主名讳,小心他不高兴,把你叉出地府。”
简朔一脸不屑,唧唧哼哼地说:“要不是无暇在这儿,就算他冥渊跪着求我,我也不稀罕在这漫日阴暗的幽冥界逗留,居然让我为他看门,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越说越恨,翻掌曲指,紫色光球从他掌心显出,跃天而去。简朔哼道:“我让你偷窥!”须臾间,地府一阵摇晃。地狱深处,英灵殿中,冥府之主挚爱的琉璃玉璧被击得粉碎。
我傻了会儿,忙问他做了什么,简朔扬眉吐气,说毁了冥渊的琉璃玉璧,这次准气得他火冒三丈。我大惊,那琉璃玉璧乃是冥主巡视冥界、除魔伏妖的宝器!连忙推着简朔的后背,催促道:“快快快!”简朔不解,问我干什么,我劈头大喊:“你这个惹祸精,还不赶紧躲起来,待会地狱冥神鬼将们都要过来拿你问罪了!”
简朔鼻孔朝天,哼道:“好啊,我还嫌日子过得太安宁了呢,让他们尽管来,不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我就枉称鏖战神君!”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过去许久,天地无声,地府一如往常阴暗无光,死寂沉沉。
简朔担惊受怕地问:“你说,他们会不会不敢来了啊?”
我一怔,倒还真有这个可能。
据陆判爷爷说,冥府上下,除了冥主之外,所有冥神鬼魂,但凡看到简朔,无不掉头就走,实乃饱受摧残,苦不堪言。我就纳闷了,明明不过是个小门将,地位等同索魂使者,还不如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鬼差职位来得高呢,何以大家都那么怕他?就连陆判爷爷见到他,都会战战兢兢,狗腿子似的百般讨好。有时候我忍不住怀疑,冥主在别处另开地狱门,让所有亡魂往那边进入冥界,就是因为有简朔这个煞神在这儿守着,吓跑了所有的鬼,才导致我这边荒芜鬼烟……
这时,阴风骤起,漆黑的天空出现一道漩涡,伴随着电闪雷鸣。
简朔一改萎靡神态,手指无日暗天,哈哈大笑:“好极了,冥渊,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来了!”身子一转,已换上了鏖战金甲,神器烈火金枪赫然现于手中,就等着扑上去,与人大战一场。
转眼间,阴风消停,漩涡不见,闪电雷鸣也没了,空中万顷漆黑,波澜不起,唯有一只巴掌大的雀儿从天际飞来,头如莺哥,尾若孔雀,通体泛着金光,一看便知非是俗物,亦非地府生灵,乃是天界飞禽。
那雀儿在半空盘旋几圈,最后落于简朔指尖,扑拍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简朔无愧为鸟人,竟听得懂鸟语,那雀儿一边喳喳叫着,他便一边恩啊应着,到最后,脸色骤然一变,紧张握起拳头,那雀儿便化作金光,在他的掌内消弭不见。
简朔形色慌张道:“无暇,我离开一会儿,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已化光,嗖然一声,飞出幽冥界。
我瞠目结舌,自从有记忆以来,简朔已然五十多年不曾离开地府半步,却不知如今何事令他如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