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再倒一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复而一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一杯杯苦酒入腹,化作一行行热泪流出,还要强颜欢笑去祝福。
一个人所有的痛苦都源于贪婪,没有时想得到,得到了想永远拥有,一旦失去就痛不欲生。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蝉变,由透明的洁白到褐色的丑陋,撕心裂肺的人生,美丽而残忍。
雪袖一挥,他将酒杯重重掷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如他的心,满地残骸。
转身,离开。
萧晚风却不放过他:“你昔日擅离职守,现在可知道错了?”
我们几个都心知肚明,他擅离职守是为了什么,求一个长相厮守天荒地老罢了。
错了吗?
萧晚月回身笑笑,很虚无的那种笑:“是的大哥,我知道错了,大错特错,错得愚蠢至极无可挽留不可原谅。”
直到萧晚月走远了,我才浑浑噩噩回过身来,发现手和脚竟是透体的冰凉。
似乎隐隐有点明白,萧晚风今日高调出席他本不喜欢的热闹场面,又破例搬出家规的用意了。他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萧晚月认清自己的身份,也要我板正自己的立场,明白什么是我们该拥有的,什么是我们该舍弃的。
就让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日后也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生病,就是一出戏吧。
登基大典的前一日,我去乾坤宫找萧晚风,在宫廊上与萧晚月狭路相逢。
八角宫灯摇晃,廊下风疾,天际云低,竟似有了雨意。
我强笑着与他点头招呼,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是冷冷清清的。我不免觉得尴尬,复而前行。
错身而过的瞬间,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我顿时浑身僵硬,没有甩开他,也不敢动一下。却听他喃喃重复着:“悦容,再见了,再见了。。。。。。”错愕抬眼看去,只瞧见他如雪飘远的背影,宛如似水而去的流年。
来到乾坤宫,罢了内侍的通传便径自进去了,来到门口时听见有人交谈,蔺云盖对萧晚风说:“你最近情绪波动太大,对你身体无益,晚风,你是在自掘坟墓吗?”萧晚风没有回答,许久听见他道:“我观她气色不佳,眉间有煞气凝聚,想必近日有性命攸关的祸劫。云盖,我只略通周易演算,至于逢凶化吉,去灾避祸的本事远不如你。你说,能有什么办法让她避开这场祸劫?”
蔺云盖哼了一声,负气道:“我与她非亲非故,逆天改命的事不会做。更何况为了让你长命百岁,我还恨不得她早日死的好。”
“云盖!”萧晚风似有动怒。
“好啦好啦,别动怒,对你身体不好。以前薄情寡欲的人,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呢?”
“你帮不帮我?”
“不帮。”
“云盖!”
“晚风,你通晓周易,应该明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她若没有祸害他人之心,杀生祸劫自然能平安度过,什么样的因,中什么样的果,能救她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萧晚风沉默半响,道:“我们多年朋友一场,你当真不帮我?”
“正是因为是你的朋友,我断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用这种慢性的方式自戕而置若罔闻。你扪心自问自己,你真觉得现在过得舒坦么,这种日夜煎熬的痛苦?”蔺云盖长长叹了一声,又道:“以前的呢不是这样的,随遇而安,淡薄人世,从来不强求不嫉妒不怨恨不焦躁不患得患失。我所认识的‘文武冠冕、天下无双’的萧晚风到底哪里去了?可知你现在如此放纵自己放纵别人,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房间内陷入死寂,我深思片刻,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