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也请你。。。。。。永远都不要改变,一直都这么正直,干净!”
楚在劫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只觉得五雷轰顶似的,脑中顿时空白一片。
那曾经是他的阿姐只对他说过的请求,现在他要把这份感情转接给别人了吗?只因为他不再正直,肮脏不堪了?
艳阳天,暖风暖日,东瑜城盛暖。新任魏国公双十弱冠,风华正茂,正是意气风发时,偕同夫人高坐华丽马车,前往祖宗庙宇奉供老国公灵牌。五百金甲银盔的禁卫军沿路护送,无法把持脸上惯有的无动于衷,对新公无上的尊贵流露出敬仰与慎重。
马车打东瑜城环道上过,百姓簇拥两道,翘首瞻仰国公丰采。鎏金垂帘,木槿浮雕,彩云流苏如梦如幻,依稀可见幕帘后魏国公穿着一袭绛紫艳目的云纹樊涛袍,雍然依在软榻上。魏公夫人坐于旁侧,着红底金边八重衣,鬓发如云,斜插玳瑁、金簪、坠琉璃,缀着戴帽流苏,潢潢如天家贵胄。
高于天阙的城门逼近,魏国公的眼中在那一瞬流露出惊喜和雀跃,国公夫人嘴角微扬,顾盼如丝的眼眸却将他的心事瞧得清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城门口盈盈站着一道纤削=的人影,垂髻素衣,仿佛化在了石青色的泥墙上,成了一副雕画。
“是悦容姐,来送父亲的牌位去祠堂的吧。”萧晚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夫婿,绛唇荡出浅浅的笑,不露痕迹地试探:“要不要下车与她打声招呼,听说明日就要回金陵了,咱们这一去非得三日,怕是回不来为她践行了。”
魏国公尚不及做出决定,素人便从城门前离开了,身影绝迹于茫茫人海。他急忙掀了垂帘往她离去的方向眺望,人影憧憧,在他眼中全成了虚无。李孝义在马车外问道:“爷是有什么吩咐吗?”他敷衍摇摇头,有点疲惫地坐回马车内,淡淡地扫了萧晚灯一眼:“你现在已经是魏国公夫人了,把那些小心思收收吧。”萧晚灯委屈垂目,如沾了晨露的海棠,“天赐,你可误会我了,我能有什么小心思?我所有的心思也只是期盼我的夫君行就高位,稳如泰山,受万民敬仰罢了。”
“怎样的高位?能高过你的哥哥们?”楚天赐讥讽。
萧晚灯并不在意,眼神偏执若狂:“若是你想,我可以帮你。”
楚天赐嗤笑几声,并未回答,又听萧晚灯道:“大哥听说你继承了国公之位很高兴,说要亲自来为你祝贺。”
楚天赐眼角一寒:“你们想做什么?”
萧晚灯掩嘴笑可爱:“三日后你回来了不就知道了。”
天道莫测,艳阳高照的天,说变就变,转眼便卷来滚滚的乌云。
回到行宫的时候,暮色沉沉。不过是正午,却形同暮夜,空气闷热得让人窒息,憋就着一种不痛快。我抬头看了看天,看来有一场暴雨将至,总觉得不好的预感,像是要变天了似的。
殿口站着一个人,靛蓝水衫无风晃动着,恍若鬼嵬宫殿深处摇曳的灯影。见我回来了,他情不自禁跨出不已,面露欢喜,夹带着一丝忐忑。我恍若未闻,视他如空气,脚步急促地自玉阶上走过,走过急绊了一跤,他忙上来搀扶:“阿姐小心。”我把手一挥,广袖自他削修的指尖滑过,头也不回地进入殿门。余光里依稀见他还僵硬在原地,仍是搀扶时的姿势,那只手无助地搁在半空,好像没了着落。稍会,他垂下手,如云似水的宽袖管儿奄奄一息地垂在他身子的两侧,他低头的模样,像被积雪压弯了的修竹。
我狠下心不去管他,召来蔺翟云嘱咐他准备下细软,明日便好启程回金陵了。倒无多少行李,来时轻便,去时也孑然,只是这次怕不与在劫同回了。天赐继位那夜,便与在劫撂下狠话:从今往后你做你的大雍枭主,我做我的监国夫人,老死不相往来。如此幼稚言语,终究是违心的气话,实在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