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何须事必躬亲服侍我用药,我。。。。。。是在折煞我了。”
将药碗放回托盘,我满不在意说道:“整座皇宫里头我也就只服侍你一人,我乐意。”就像只有他不会叫我至今仍极不习惯的公主称谓,而只称呼为夫人,这让我觉得他与其他人是不同的。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不同的,他是我在这整座皇宫里头除了在劫之外,唯一的亲人了。而如今的在劫,哪怕以折腰的姿态将我讨好,也已经无法改变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而且他现在所表示出来的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占有,不复单纯的亲情,这与蔺翟云给我可敬可亲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蔺翟云也没再推脱了,借故取笑道:“哦,如此说来在下倒是个有福之人了,只是别让壅帝陛下知道才是,怕他一个不舒坦,以为在下抢走了他的姐姐,就借故把在下拖出去脑袋搬家。”
我不高兴了,走到哪儿都要受到来自在劫的压力,“作甚怕他?我才不怕他呢,他敢对你怎么样,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这句话可把蔺翟云吓到了,向来嬉笑不羁的一个人突然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莫再如此胡言,从来只能我为夫人舍命,绝不可让夫人为我牺牲,若有朝一日我拖累了夫人,我宁可。。。。。。唔——”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最怕他说出那些死不死的话,陪笑道:“只是说笑的,先生不要计较。”
蔺翟云憋红着脸把我的手从他唇前移开,“说笑也不许!”
很少有脾气的人一发脾气,我哪里敢惹他,连忙像孩子似的低头认错,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才让他脸色稍霁。
蔺翟云问:“小年去大雍城祭祖的事跟在劫提了么?”
我瘪瘪嘴,这几天躲他还来不及呢,哪有机会跟他说这事?但不说也不成了,眼瞅着这小年再过十来天就要到了,我还要去找晚风呢,意志阑珊地说:“恩,我知道的,找着机会了就会跟他说。”
这时檀芸形色匆匆自殿外进来,口中直喊着大事不好,我皱了皱眉,呵斥她怎这般没有规矩,扰了蔺先生的清幽,檀芸连忙跪下请罪,蔺翟云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大呼小叫?”
檀芸这才焦急道:“大事不好了,圣山刚下旨让人将夜梧宫的梧桐悉数砍尽,一株不剩!”
一路兴匆匆往太极殿赶去,怒意暴风般在脸上酝酿,虽蔺翟云再三嘱咐收敛脾气,对在劫须以怀柔政策,但实在是气不过,他这种强势蛮横的作风真是愈发不可收拾了,容不下萧晚风一分一厘,恰如难容眼中钉肉中刺,皇宫乃至整个长川,龙涎香早已绝迹,岂料他还不得罢休,竟连萧晚风为我栽下的阔叶梧桐都要铲去,他何不索性将整座夜梧宫和凤凰台都拆了,也好省去这心头的荆棘?
踢开殿门,我劈头就骂:“楚在劫,你什么意思?”
满殿寂静,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我,似无法置信世上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肆直呼皇帝的名讳。我也愣住了,本以为在劫下那道旨意是故意气我,必会好整以暇等我前来闹腾,否则檀芸也不会如此及时来景阳宫给我“通风报信”,定是在劫暗下授意,图得什么?无非是逼我亲自去见他,因为我已经躲他好几日了。出乎意料之外,除了在劫,没想殿内竟还有大批朝臣在场,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在我的脸上,活似我是那惊世骇俗的存在。
不怪他们大惊小怪,无论人后我与在劫如何放肆,人前还是对他十分恭敬有礼的,毕竟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而我则是大雍唯一的长公主,两人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楚姓皇族的威仪和体面,更何况如今我的身份太过尴尬,虽是壅帝的姐姐,到底还是前朝昭帝的皇后。尽管没人敢在我面前嚼舌头,但凭着多年耳熏目染于宫廷全斗,潜移默化地对那些阴险狡诈的权术和朝堂规则了然于心,先前在劫如此高调赐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