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说完向锦贵人行个礼,“臣女先告辞。”
……
她向着春华殿而去,那里住着贵妃。
行过礼,曹贵妃看着杏子问,“你又来做什么?”
“臣女刚为愉贵人诊过脉开了方。月底即见分晓。”
“但元旦也要到了,宫中要祭祖,还要朝见百官,娘娘不想赶着喜庆日子,喜上加喜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杏子邪气一笑,“宫中太平静了,实是皇后管理有方,倒不如来点乱子,越无序越好。”
曹元心目光一闪,这一点她从前倒真没意识到。
大家都忙着生孩子,争宠。
没人有心思宫斗。
毕竟女人太多,皇上心思不稳,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抛之脑后。
多得是刚有孕的妃嫔。
倒显得皇后很会管理。
“所以呢?”元心似猎手,盯牢杏子。
“若皇后身体抱恙不能理事,谁来代行皇后之职?”
元心活像逮到猎物的豹子,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敢向她下手?”
杏子摇头,“皇后不信任臣女,她的身子一直由院正大人亲自调养。”
“不过……”杏子话锋一转,“人吃五谷,不可能不生病。”
“连皇上也有龙体抱恙之时。体质不同,有些人好起来就不那么快。”
“元旦时,贵妃娘娘打扮漂亮点。”杏子提醒道。
曹元心一面狐疑,不愿轻易相信任何人。
一面又忍不住心动。
在贵妃之位上坐久了,乏的慌。
她心中天人交战,杏子已然告退。
月中,愉贵人真的留了皇上一晚。
锦贵人一直留心,她没什么钱,只能靠自己打听皇上头一夜去了哪儿。
没几天,宫中都知道这位进宫不久,得过一时宠幸的小贵人,失心疯了,到处打听皇上行踪。
自然也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不过她只打听皇上晚上留在哪位妃嫔处过夜,也就没多计较。
不过一个爱吃醋的妾室。
锦贵人发现,很多次皇上只是瞧一瞧有时留个膳。
并非每次都会留下来过夜的。
但去瞧愉贵人那次,真就留下来了。
愉贵人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论样貌,论新鲜,论年轻,锦贵人也并不输愉贵人。
愉贵人才情很出众?
她打听一番,愉贵人同她一样,不过略识几个字,谈不上才情出众。
难道皇上宠幸妃嫔看家世?
那最该去的是曹贵妃那里。
满宫算上谁的母家也不似她家那般鼎盛。
皇上这个月只在贵妃宫中坐了坐,用了一次晚膳。
那是为何?
锦贵人脑筋一转,想到杏子,看黄女医的样子,也不像十分安分的,定然知道许多消息。
她在自己的妆奁盒中翻找一通,只有一只翡翠簪子拿得出手,还是自己得宠时,皇上赏的。
将簪子包起来,她直奔太医院而去。
黄杏子这个撒出去饵料的精怪女子,像个拿着鱼杆的垂钓者,正等鱼上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