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着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照着她先迷茫,之后逐渐想清楚的表情。
“不对!不对!”她双手撑地,眼睛转动着。
“哪有这样凑巧的事?一切都是你主使的!是你在背后主使,陷害本宫!”
她字字诛心,句句僭越,“原来是你!小人!”
她忽而大笑起来,笑得迸出泪花,“我们真是好夫妻,世上最般配的夫妻!”
……
此情此景实在难堪。
凤药还好,曹峥已是恨不得自己能隐身才好。
“你从未爱过我,却还是娶了我。”
“因为你没有胆量拒绝王家,就算计利用我这个势单利薄的女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皇后虽跪坐在地上,却气势十足指着皇上说话。
这是对皇权的挑战,是大不敬之罪。
她毫不在意,泪水已经浮上眼眶。
“你迎我进宫,与我生育皇子,从未对我动过一丝真情是吗?”
“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门面,生育完皇子,你的任务完成了,你我的情分也到头了,你是怎么做到如此薄情的。”
她声音低下去……低下去……
任她说服过自己千万遍,在皇宫中,想过得好,就不能有任何感情。
眼泪,还是一点点滴在青砖地面上,打湿地板。
为自己逝去的青春,为自己熬过的长夜,为自己从未有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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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镇静下来,重新跪好,低头问道,“臣妾之罪不过私占矿产,不过本宫即是皇后,这项罪名也不能废除皇后吧。”
“朕说过,不会废后,你永远是朕的皇后。”李瑕轻声道。
皇后惊讶地抬头看他一眼,见对方并没带着任何感情,复又低下头去。
唉,她还在寻找什么,期待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这步田地。
“朕要圈禁你。”
圈禁、禁足,一字之差,待遇却从天到地。
圈禁比打入冷宫略好那么一点。
将她关在自己宫殿中,也许要关到老死,或新君上台才能赦免了她。
她低着头,并不十分难受。
只要在清思殿中,她就和在家一样。
圈禁之人会留两三个伺候的下人,吃喝不少,与从前相比,只是不再与皇宫中任何人来往。
她本来就不想来往,看着那些虚伪的笑脸,还得一次次忍住恶心。
“不过……委屈皇后移居含光殿,离朕近些,方便朕时常瞧瞧你。”
听到这话,她喊道,“不!你不能收回我的清思殿!要圈禁就圈在这里,别让我离开这儿。”
她看到李瑕眼里的嘲讽,口气马上软下来。
跪着爬过去,抓住他的袍角,“求你了,皇上,我受冤屈被圈禁,我不说什么,只求皇上让我依旧住在清思殿……”
李瑕不为所动,皇后绝望了,哀求说,“那就再住一天,明天晚上我再离宫。”
皇上猜疑地看着她,眼前这个满脸泪水的女人,既没激起他的同情,也没内疚与厌恶。
他终于点点头对曹峥说,“那劳烦曹大人,明天深夜,秘密把皇后带到含光殿安置好,另派三个下人伺候,日夜值守,马上将清思殿所有宫人一律送入掖庭,不得走漏风声,任何人不得探望。”
皇后木然听皇上下完旨,一动不动。
不行礼也不说话,像个没了灵魂的泥塑。
曹峥动作很快,调来一个小队,静悄悄就把人集合起来,送出清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