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脱掉甲胄,打扮成庄稼人。
头上包着寻常农家男子常包的头巾,腰里别着旱烟枪,脚穿破旧黑布鞋。
他不由分说向院中走,有人想拦,胡子摆摆手,示意让他进。
曹峥看了看小前住的地方,东西都好好摆着,连杏子开的药包都在,独独不见了人。
他打量一圈收容处,倒也没什么嫌疑的地方。
此时天近傍晚,一群人围着火在用饭。
曹峥目光深沉,面带凶相,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众人低头吃饭,没人与他对视。
曹峥看了一圈没发觉疑点,心中纳闷,说好的事怎么会突然跑了?
这孩子也没地方可去,凤药把前因后果都和他交待过。
他离了这里,直接骑马奔小前的家。
村东头一处新盖的房子,只此一家围墙是砖墙。
其他户都是栅栏。
他拍门说自己是小前宫里的朋友,受到热烈招待。
小前的娘做了手擀面,猪油和葱花的香气,热汤一冲飘出好远。
味道美妙得如一只温柔的手抚过曹大人的喉舌。安慰着他饥饿的胃。
闲聊中,他得知小前最近并没有回来过。
“那孩子心疼我和他妹妹,宁可自己受苦。都是我们娘儿俩拖累了他。”
小前娘抹了把泪,“你替我谢谢那位姑姑,嫁妆都抬过来了。我们当牛做马也报不了这份恩。”
曹峥心中不忍,八九分断定小前是死了。
领头的胡子叫麻子哥跟着曹峥,见他的确回了小前家,就回去报告说来人的确是小前的伯伯。
胡子便不再追究。
…………
曹峥白出来一趟,心中不满。
事情没做成,不能和凤药交待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见过小前的娘亲与妹妹,想到自己的家人。
他的娘在世时,也会做手擀面给他,也是这般疼爱孩子们。
在小前家,他就像在梦里回了趟自己家似的。
夜深人静时,他换上夜行衣潜伏在一旁房子房顶上,夜风飒飒,他一动不动,像只爬行动物,与身下的瓦片溶为一体。
一连几夜,他都这样伏在屋顶,直到天幕泛起鱼肚白,他才离开。
终于在第五天,院中的人有了动静。
他刚想动身去追那辆从院中驶离的马车,却见收容所的房顶上缓缓站起一个人,与他一样穿着夜行衣。
……
那人挑衅地冲他一扬脸,回身便跑。
曹峥见状怎么肯放过,抬腿追上去,两人在房顶上穿行、跳跃,曹峥见对方不肯停下,掏出鱼形飞镖打过去。
那人听声辨位略一闪身,躲过了飞镖。
回头一声不屑的冷笑,惹怒了曹峥,打了一串连发,那人被迫拔剑,叮叮当当打落连环镖。
曹峥此时已冲上前,两人斗在一处。
那人看起来很瘦,出剑奇快,曹峥亏得实战经验多,与之斗个平手,他看得出那人急于脱身放水了。
“你究竟是谁?为何盯着那家收容处?你可是陈紫桓的人?”
那人不说话剑招越耍越快,招式更是曹峥于皇宫内从未见过的,式式出奇。
月光下那人一双丹凤眼中,全是不屑,虽然两人没交谈,曹峥却感觉受了羞辱,招式越来越凌厉。
那人眼神一冷,招式突变,一记杀招使出。
曹峥为保命护住胸口,那人剑一偏,一下削到他腿,曹峥腿上一凉,便知不妙。‘
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长剑一顿,那人刹时抓住这个漏洞,一记重拳击打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