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脱了鞋子掀起褥子,压在褥子下面。
一时找不到新鞋,她只得先拿件外套,套在自己勾丝的衣服外,对着镜子整整头发,光着脚打开门。
两个丫头扶着醉醺醺的王爷,高举着两支烛火。
“我来,你们都下去,吩咐厨房给现做碗醒酒汤。”
她没点烛火,怕自己没收拾干净露出破绽。
李琮向前一扑,跌入云之怀抱中。
那怀抱又香又软。
带着他闻惯的甜香。
带着天然的安稳。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连用香都稳稳妥妥的大家闺秀。
他喜欢她的发香,喜欢隔着她穿的丝衣抚过肌肤时,她娇羞的模样。
他把头靠在云之肩头,新婚不久后,他也曾喝醉过。
她把他照顾得很稳妥,也如这日,风暖花香,他把头放她肩上。
她在他耳边低声呢喃责怪,“哎呀,怎么喝这么多?”
那声音软软落在耳朵里,酥酥麻麻。
她那么心疼他啊。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闻着她的头发。
奇怪的,没闻到惯有的香气。
他半闭着眼,摸摸索索拨弄着她的发丝。
却从头发上摸出个草杆。
云之心中一惊,强自镇定,从他手上拿走那根草棍,向地上一扔。
“好大的风呢。真是的。”
说罢,扶着李琮进了屋。
将他安放在床上,让他靠在床头,又给他腰间垫个金丝软枕。
李琮醉眼迷蒙,“我的好夫人。”
他眼中云之脸带红晕,笑意盈盈。
却不知王妃因为假装得太勉强快要尖叫出来。
他道,“夫君晚上来你这里,高兴吧。”
“你真会照顾人,不像鹤娘那个小浪蹄子,给本王吃闭门羹。”
他打个酒嗝,喷出一股酒臭。
云之差点吐出来。
她责怪自己,这就是她亲眼看上的夫君。
去掉这层锦绣皮囊,内头的灵魂泛着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