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忖着,口中却道:“徐师爷,那么是……?”
徐文渊含笑说道:“李大侠,是敝上张公。”
李雁秋心中禁不住又一阵莫明其妙的失望,道:“我明白了,徐师爷是代表贵上张公……”
“不!”徐文渊摇头说道;“李大侠江湖高人豪客,敝上焉敢轻慢,不瞒李大侠说,敝上已经亲自来了……”
李雁秋一怔急道:“怎么,张大人亲自来了,现在何处?”
徐文渊含笑说道:“现在门外轿子里!”
李雁秋连忙站起,道:“徐师爷,这……”
徐文渊微微一笑,道:“李大侠,敝上听说江湖英豪最厌见官,所以不敢冒失造次,特命老朽先来探探李大侠口气。”
李雁秋双眉一扬,道:“张大人与徐师爷这是罪加江湖草莽,李雁秋何许人也,焉敢……徐师爷,这就出外请罪恭迎!”说着,他转身要走。
徐文渊忙站起相拦,道:“李大侠只点了头,敝上便算不虚此行,李大侠倘欲亲出迎,那是替老朽找骂挨……”
李雁秋停步回身,道:“那么,以徐师爷之见?”
徐文渊道:“最好莫惊动,还是由老朽出去请敝上进来,李大快就请在书房门口等一等……”
李雁秋道:“徐师爷,李雁秋岂敢……”
徐文渊含笑截口道;“恐怕李大快还不知道,也会以为老朽是曲意奉承,能蒙李大侠说个见字,敝上已感无上荣幸,且引慰平生。
李雁秋摇头叹道:“李雁秋一个江湖草莽,徐师爷要这么说,我的罪可就大了……”
徐文渊微微一笑,道:“李大侠请稍候,老朽这就去请敝上进来!”
未等李雁秋再开口,他举步行了出去。
李雁秋忙怔立了片刻,随即跟了出去!
他出了书房刚站定,徐文渊领着一位老者行了进来,只有老者一人,未再见有从人亲随!
老者一身便服,装束跟徐文渊差不多,不过,他行规,比徐文渊多了一种在平常人身上找不到的气度,还隐隐有一种自然流露着的官威,难得他满脸的正气!
当然,这位就是那位军机大臣,大学士张英!
李雁秋整衣衫,急步趋前。肃然说道:“江湖草莽李雁秋见过大人,也请恕失迎之罪。”
说着他便要施下礼去!
张英快步而至,伸双手拦住了他.道:“李大侠,老夫今夜私出内城,纯属私人拜会,彼此该算朋友,能见李大侠这等江湖奇豪,老夫也引傲终生,万莫行此俗礼,万莫行此俗礼!”
他如何拦得住李雁秋,到底李雁秋还是躬下身去,按理论礼,那应是双膝落地,大礼拜见。
张英收手叹道:“李大侠这是折煞老夫了!’”
徐文渊适时哈腰摆手:“大人请。”
张英微一点头,伸手拉住李雁秋,道:“敢与李大侠并肩把臂。”
拉着李雁秋行了进去,徐文渊跟在最后!
进了书房,张英落了座,同时摆了手。
李雁秋欠身说道:“大人在此,那有……”
张英截口说道:“李大侠,如今只有主客之别,没有官民之分,倘李大侠如此拘谨,那是视老夫如一般俗官,老夫只有站起。”
李雁秋这才连忙告罪坐下!
他并不是畏官,惧官,而是自谦,是知礼,不亢不卑。
他那里落了座,徐文渊则持坐在张英下首。
坐定,李雁秋谦恭地问道:“大人折节辱临……”
张英一摆手,拦过话头,道:“李大侠,老夫自视颇高,并非一般俗官,适才说过,今夜此行,纯属私人间的拜会,既如此,彼此就该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