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感到不安。一些江湖好汉有门路弄到辟犬药,她没有。
肚子闹空城计,她必须猎得食物充饥,同时要向镇民打听消息,弄清身在何地。
看不到灯光,依稀可以看清街舍的轮廓,镇外围房舍参差错落,接近毫无困难。蓦地她向草丛中蹲下,凝神向左侧倾听。她的听觉极为敏锐,连文斌也十分激赏。
没错,有人潜行,而且人数不少,踏草声清晰可闻,已接近至二十步内了。
她真有草木皆兵的感觉,屏息以待,紧了紧背上的包裹,随时有拔剑的打算。
老天爷!果然是穿劲装的夜行人,距她的十步左右,突然停下转向镇中张望。
六个人,看外形她不陌生,就是那艘追来的货船上,操舟技术比她高明不了多少的六个人,虽则背系的兵刃夜间没有光芒出现。她蛰伏如虫,留心动静作撤走的打算。
“我们一定要向镇民查问妖女的下落。”
她听到那有浓重鼻音的人向同伴说话,听了个字字入耳,“妖女一定在这里落脚,镇民必定见到她。这鬼镇像在闹贼,所以警备森严,凡是接近的人,必定受到盘查。咱们一到便碰了钉子,几乎栽了。妖女能言善道,镇民会容纳她的。”“码头没看到她的船呀!”另一个说:“老哥,咱们如果来硬的,妖女却又不在这里落脚,岂不浪费精力,又开罪这里的人,偷鸡不着蚀把米,划不来哪!”“等后面的人赶来,咱们一无所得,如何交代?咱们脸上也无光呀!”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呀!仓卒追赶,毫无从水上追的准备,不能怪咱们无能。也许妖女没在这里泊岸,连夜驶往凤阳去了,咱们却认为她必定在这里落脚,不但浪费工夫,也误了大事。”“你就是怕那个小狗官!”
“不怕是假,我有自知之明。老哥,咱们六个人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万一被他……算了,你我心知肚明,来硬的咱们毫无胜算,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依我看,不如在这里等候从陆路赶来的人,商量之后再决定行动。看天色,该是二更将届,从官道飞赶的人,半个更次便可赶到了。”“你算了吧!又不是十万火急,一个更次他们能赶五十里?谁肯如此卖命呀?”
“少庄主杀妖女灭口的心念极为急切,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飞赶的,情势失去控制,灭口是唯一迫切的手段。他们预计天没黑就动身,一个更次赶四五十里并非难事。如果我所料不差,这时该已接近这里了,届时咱们去见他,说毫无音讯,你脸上挂得住?他会把你骂得狗血喷头,所以你坚持要找镇民盘问妖女的下落,免得挨少庄主臭骂,甚至挨耳光!““你的意思,仍是等少庄主到来时再定夺?”
“不错,也是避免打草惊蛇的安全办法。”
进退难决,幸好其他的人并没插嘴发表意见,人多意见也多,再讨论下去也难获结论。
在旁窃听的月华曹娇,听得心中叫苦。妖女,毫无疑问是指她。至于少庄主是谁,她就无法猜测了。为何要杀她灭口?她一头雾水。
她得离开,离开这些追赶她的人以策安全。
刚想悄然溜走,前面两株小树丛,传出一声轻咳,夜间听得极为清晰。
相距约十余步,六个人一惊,两面一分,撤刀剑戒备挫低身躯戒备。
“本官听了老半天,听不出头绪。”小树下传来量天一尺清晰震耳的语音:“相好的,限你们立即离开,不许惊扰本镇的镇民,连本官也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说的妖女,指的是何人物。说说看,也许我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在你们在本镇造成伤害之前,你们是安全的。”“咱们本来无意在贵镇骚扰,希望阁下谅解。”为首打交道的人心中略宽,对方显然不会再采取暴烈行动了。“你们携刀带剑气势汹汹向本镇闯,本官怎能不事先阻止你们往镇上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