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口中得知,那日她在大殿众臣瞩目中凭空消失,成功为九殿下镀金,朝中皆传九皇子乃尊龙下凡,天神庇护,曜彰帝亦不敢对他妄加毒害,其母被放出冷宫,晋封贵妃。
当晚朝廷收到消息,溟鹰急攻云州不得。云州守城副将廉毅,据城死守,智计退敌三十里,朝野振奋。
紧接着皇帝送出两位公主与西覃、沧北结盟,溟鹰仓促退返竹山。又过了半年,皇帝便率妃嫔朝臣返都泰阳。廉毅一战成名,打得溟鹰鸡飞狗跳,签下十年停战协议,现驻南越镇边。
青帆贼寇也耳闻了敦玄送子殿堂之说,对九皇子死心塌地,如今纪震虎大受器重,可惜遣派在外,廉宠见不着。
皇帝虽然不敢冷落宇文煞,却也格外忌惮他。这些年曜彰帝偶尔还宠幸澜妃,对宇文煞则彻底不闻不问。他住在夜阑宫东宫中,澜妃西宫,母子俩一年却见不上一次面,彼此全不往来。可以说,除了张经阖与玉笛母女,他几乎不与人交往。个性叛逆不羁,宫中无人敢管,他便愈发玩世不恭。
廉宠听完内心自责,当初只考虑他安全,却未想过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回到皇宫,一副天子降临唯我独尊的气势,必然激怒曜彰帝。曜彰帝虽不敢明加陷害,却可使他变成废人一个。
她曾经听说宇文煞母亲出身低微,本秦王府中歌姬。宇文煞在朝中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爹不疼娘不爱兄弟隔阂,又是混世魔王一个,何以成事?
他刚刚如此明目张胆抱女子回宫,想来是破罐子破摔了。
想到这儿才发觉三人自顾自聊,似乎把某个“大人物”遗忘一旁。
不能怪他们,以前他们侃天的时候这位小殿下还嗷嗷待哺呢。
张经阖与玉笛顺着廉宠的目光,亦发觉刚刚自个儿做了很不得了的事,居然把主子冷在身旁。心虚起身,还是趁脑袋安全时逃跑吧!
“夜深了,殿下,廉姑娘,不如先歇息吧。”张经阖躬身,扭头问玉笛:“廉姑娘睡哪儿?”
“夜阑宫眼目众多,平白无故多个人,恐遭人猜忌。不如廉姑娘今晚委屈到奴婢那儿,改明儿奴婢想法子给廉姑娘安排个身份。只是怕要廉姑娘屈居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殿下便要在宫外自立门户,到时候再为姑娘准备妥贴舒适的庭院。”
“可以啊,不过,张经阖,给我弄点软枕头来。阿嚏!”
张经阖与廉宠朝夕相处月余,自是明白这姑奶奶睡不惯硬邦邦的玉枕和硬床,一定要睡那种非常柔软堆叠起来的方枕和一搓一个窝的大软床。殿下幼时听他提及,便要了软枕软床来睡,后来睡觉习惯成了彻头彻尾廉宠式。因此宫中其他东西他不敢说,软枕软被绝对不缺!他正要应,一晚上不曾开口的主子插嘴了:
“姐姐,你睡本王的床吧。”
张经阖与玉笛面面相觑,这祖宗不是最讨厌与人同睡,他休息时,周围房间一个人都不准存在,曾有人误闯,被他当场刺死,现在是怎么了?
这句话一说宇文煞就后悔了,初次见面便要求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不是侮辱人家姑娘,虽然他本出自一番好意。慌忙解释道:“本王睡外榻,你睡床。”
这样的解释似乎还是很轻浮阿!
见廉宠微微皱眉,宇文煞有些尴尬:“姐姐,对不起,本王并非想冒犯于你,要不本王去张经阖那里……”
玉笛也适时打圆场:“廉姑娘还是睡奴婢房间,奴婢去颦儿房间睡好了。”
“啊,不用。”廉宠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宇文煞,拉着他的手便走,丝毫没察觉少年的错愕,扭头冲玉笛喊道:“我睡宝贝房间,他房间的床肯定是最舒服的。给我准备洗澡水。”言罢指向隔壁,头也不回问道:“宝贝,你卧室是这里吧?”
“啊?恩……”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