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揽他们,借助他们的影响从码头这地方分一杯羹。
“不过这些老板们低估了爱尔兰人的自大——他们居然妄想能够独占码头。这便引起了城里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的不满。”
酒吧老板显然被些风声吊起了兴趣,自己新店开业以来,爱尔兰帮可没少“光顾”。卡拉汉不禁追问起下文来。“接下来呢?”自己又给男人续上了杯冒沫的啤酒,示意男人再讲细一点。那男人抿了口酒,思路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在确认了柔和方式行不通后,那些商人老板们又开始联合向市长施压,以整肃码头交易环境为由,对爱尔兰人实施了武装驱逐,听说还死了不少人。再后来,各个公司又开始进行了对码头的争夺。嘿嘿,狼吃狼、狗咬狗,老一套了。”
酒吧老板听得入神,“再后来呢?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其他帮派呢?”
男人狡黠一笑,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说:“再后来,一个叫布拉德?索恩的男人赢得了码头的控制权,但是自己的公司也元气大伤。不得已的他只能雇佣廉价的中国人来维持码头的运转。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些黄猴子不仅有廉价这一个优点,他们干活也快得离谱,而且不会闹事。索恩就决定长期雇佣他们作为职工。可怜的爱尔兰人失去了自己的饭碗,他们不敢记恨那些资本家和官员,只能把怒火宣泄到中国人的身上。”讲到这,男人炫耀似的挺了挺胸,
“我所做的,就是用几句话,点爆了整个爱尔兰炸药桶。那些好忽悠的的爱尔兰人一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昨天他们十几个人闯进唐人街后,搞烂了好几个店铺。我就趁着暴乱,凭借嘴上的大胡子抢到了不少精美的小玩意儿。要是送到集市那片儿,说不定能挣不少美刀呢。”
卡拉汉先生好奇的目光慢慢黯淡,他捋着细细的八字胡,表情再次趋于冷淡,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男人,一股奇怪的氛围渐渐笼罩了整个酒吧。
卡拉汉先生明白,这又是一个被生活打垮的、走投无路的可悲人。他听说过男人去年的不幸,所以允许男人在这里赊账。
卡拉汉知道,这人沦落至此,其中许许多多都不是自己可以揣测明白的。他知道两年前的《排华法案》,但是他却始终对这个法案嗤之以鼻。在卡拉汉先生看来,美利坚是这世界上最先进且自由的国家,比起老气横秋的欧洲,这片大陆上处处都是希望和机遇。
上帝给了美洲重生,美洲也应当给予所有种族的人类重生,美洲接纳了英格兰、爱尔兰、法国甚至奥地利,但是他们却拒绝给予亚洲人一次机会,因为什么?肤色?这是违背上帝的意志!在象征着自由的土地上赶走一批外来的客人,这明显不是绅士之道。
果然还是个没被感化的野蛮人。卡拉汉心中暗想,对男人的无奈和鄙夷又加深了几分。男人却没察觉出老板的反常,自顾自又将啤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继续说到,“据说唐人街里也有许多华人帮派,不过我昨天却没碰见半个敢反抗的华人。哈哈,所谓华人帮派就像是软趴趴的马粪,当我们踩在他们头上时,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华人帮派?不会有跟那小子有关系吧,卡拉汉老板觉得事情不对,沉思片刻,张口问到:“关于华人黑帮,你都知道些什么?”
男人晃了晃手,“就知道两个名字,chai-ping和hope-wei,真是奇怪的发音……”
话音未落,一个体型高大魁梧的白人青年缓缓推开了门,青年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咋咋呼呼的男人,他凑近闻到男人身上的酒味,只道男人不过是个醉汉。他一步一步走到吧台,嗓音沙哑的问道:“近来如何,各位?”
老板细细打量一番来人:天气炎热,青年只穿了件蓝色衬衫,寻常的黑色牛仔裤和棕色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