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会内疚,可不投进大牢又该如何安置呢?
站在衙门口纠结了半晌,最终单行决定先让金朵朵住进上次擅闯府衙时临时住的空屋子里呆着,那是给证人或者嫌疑不大,又有身份的重案相关人暂时居住的。
江云飞进了后院,远远就听见一片哭声,急忙快步跑进江云烟的屋内,只见江云烟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雪白的脖子上一片青紫色的淤痕,非常触目惊心。
江夫人在一旁哭得双眼通红,头发松散,毫无平日贵****的风范。
江云飞首先抢到床边询问了江云烟几声,见对方毫无反应,之后只得转头安慰母亲。
江夫人听到江云飞的安慰声,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丈夫****花心,后院莺莺燕燕无数,偏偏她还要打落门牙肚里咽,强装贤惠,幸好还有一双优秀的儿女在身旁。
谁料到儿子不省心,在仕途上刚要崭露头角的时候就闹着要辞官,害她只得带着女儿千里迢迢赶到这鬼地方来,女儿又出了这种事,事情闹得这样大,瞒是瞒不住了,她还有什么脸回去做当家主母。
想到这里,江夫人悲从中来,扯着江云飞骂道:“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生了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一个两个都不争气,堂堂县太爷连个无知泼妇都对付不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与其带你们两个不孝子回京被人笑话,干脆我们母子三人一起去死好了。”
慌乱中,江云飞急忙跪下认错,也没有细加思索,脱口而出:“母亲息怒,儿子已经将谣言的嫌疑人白氏给抓来了,待审查清楚之后儿子就会还妹妹一个公道的。
此时躺在床上的江云烟突然开口了:“我现在都这样了还要什么公道,还不如让我死了干净,横竖我这辈子是完了,我死了也省得侮辱江家门楣。”
此言一出,又惹得江夫人一阵哭泣,江云飞劝了这个劝不了那个,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找个结实的墙壁一头撞上去才好。
谁也没有看见张妈在听到江云飞说已经将金朵朵抓来以后,悄悄地退出了门外。
当天夜里,金朵朵就拿到了一张休书,拿到这东西的时候,金朵朵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太大的意外,想来前世被抛弃的感觉深深烙印在她骨子里,在她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黄昏的时候上次来店里闹事那个张妈带着满脸的鄙视拿了这张休书给她,说是她犯了七出之条,现在白轩白公子将她休了,识相的话就不要闹,拿着休书在衙门住一宿,明天一早拿着走人,不要再纠缠白公子,不然准保她吃一辈子牢饭。
金朵朵拿着休书半晌不说话,张妈只当她吓呆了,心中暗暗得意,临出门口还狠狠啐了一口,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讨苦吃之类的。
休书上的字迹的确是白轩写的,当初她看过,都说字如其人,这白轩的休书一点都不像他的人那么软趴趴的感觉,写得是龙飞凤舞,气势如虹,字字见骨。
在张妈走后,金朵朵一字一句将这张休书慢慢读来。
立书人白轩,系赤峰县人,从幼凭媒娉定金氏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手掌为记……
原来古代休书是这样的,倒比现代离婚手续简单多了,也比前世她那些个领养协议,放弃监护权协议等等简单。
看完休书,金朵朵熄灯睡下,不停数着绵羊,告诉自己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睡不着明天受苦的是她自己没人会心痛……
天一亮就有丫鬟送上早点,有包子馒头稀饭肉饼等等,算得上丰盛,金朵朵没有胃口,但还是硬撑着吃下比平时吃的还要多一倍分量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