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改变,内容依旧,或许还会让两人产生不安,何其苦。
在短暂的寒暄后,陈浩直奔主题,问道:“二哥,你们县里的赵书记你觉得怎么样。”
夫妻俩已自觉将双方的距离拉开,过多的寒暄反而显得很虚假,陈浩办事一贯爽快利落,这次也不例外。当然,他问这句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想看看赵刚的为人。要做事,先做人,这也算的上是他对赵刚的一种变相的考验。
田甜原本明亮的眼睛突然黯淡,这算是怎么回事,不谈丈夫的问题反倒问起县委书记的事,一个苏南省小县城的副县长跑来了解g省天水县的县委书记,要不是田甜有事求他,老早就啐他一脸吐沫,没事干拿老实人消遣,难道他还真以为他是g省的地委书记或是行署专员。
赵刚却没有这种感觉,在陈浩身上,他感觉到面对县长和县委书记也没有过的威压,这种威压并不是先天具有的,而是长期发号施令逐渐积累起来的气势。
体制内的人,对这种感觉非常敏感。他已完全摆正自己的位置,拿出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的态度说道:“我这几年在县政fǔ秘书办工作,但和县长、县委书记接触的机会不多。赵书记给我的感觉是在群众中很有威信,对待我们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很和蔼,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好人这个评价非常合适,但用来评价主政一方的县委书记来说并不算好词,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和稀泥的角sè。雷锋是举世公认的好人,连外国人也学习他助人为乐的品质,但把他放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不一定合适。身为县委书记,一方面要维持班子团结,一方面要把握住本县的经济发展方向,单单是个好人绝对做不成好的县委书记。
身为体制中人,陈浩不相信赵刚听不懂他想听到的内容,但赵刚偏偏避而不谈,这里面的玄奥他自然清楚。
天水县的情况他摸得他父亲主政g省兰舟市的工作,摸清兰舟市下属县城的主体情况是他的本分。他看似无意的提问其实也设了个套,要是赵刚夸夸奇谈赵书记的“丰功伟绩”,不管好与坏,他绝不会伸手。这是原则问题,跟彼此间的关系无关。
陈浩淡淡地笑着说道:“你以后工作上有什么样的打算?”
两人谈些地方上的政事,田甜听得无jīng打采,这正如让男人陪nv人逛街一样无聊。听到这句话,她立刻坐直身体,眼睛变得又大又亮,紧张地看着丈夫,陈浩能问这话意思很明显,他想伸手拉赵刚一把,否则,他也不会问。她现在害怕的是丈夫说错话,把把这次机会làng费掉。
赵刚想想,很实在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个xìng耿直,不善言谈,毕业这几年一直在秘书办工作,我想……能不能换个岗位。”
秘书,一直是没有背景的人最省事的升迁途径。只要跟对领导,自己机灵些,一般都会随着领导的升迁身价备涨,也有可能成为一方诸侯。但如果是坐在大办公室里的普通秘书,上升的空间会很小。
田甜仔细观察陈浩脸上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丈夫的话合不合他的胃口,可在他脸上看到的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她又哪里知道官场是最能磨练人涵养的地方,政客心里的想法要是能被她轻易察觉出来,那他不是政客,而是愤青。
陈浩沉思片刻,拿出电话说道:“我先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单位?”
赵刚想调换单位对他来讲不是难事,但关键要看有没有合适的单位。其实,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那人肯定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帖帖。因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发小、父亲现任秘书陈国栋。
陈景天调到g省兰舟市当市长,没带郝向前去。郝向前是肃县县委办主任,正准备提升副市长,调到兰舟市职位不好安排,为他的前途着想,陈景天干脆带着陈国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