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知道这个案子棘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轻松的,也想看她出风头再狠狠栽跟斗,竟齐齐道她年少有为,可担大任。
百里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秋提督以为如何?”
秋叶白知道他是不愿她为难,给她选择权,但是瞥见郑钧冰冷的眼神,她唇角讥诮地微扬,拱手道:“既然督公如此举荐,属下自然要替督公分忧,更要替陛下和殿下分忧,若有何等疑难不解之处,再与督公商议,督公只管好好养病,外头奔波之事交给属下来也就是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巧妙,连自称都不是‘微臣’而是‘属下’,等于将郑钧和她隐约地绑在了一条船上,若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郑钧也跑不掉一个连坐之罪。
毕竟,她已经隐约指明郑钧会在幕后‘指点’,‘指点’不利,自然也要坐罪。
郑钧脸色微僵,他倒是没有想到秋叶白会这样狡猾,竟让他一时间说不出太多反驳之话来,毕竟他只是腰伤了,不是脑子伤了,何况除了司礼监的人知道他们面和心不合,外人只知道他和秋叶白同属太后一系,名义上他还是秋叶白的上司。
百里初见秋叶白应了,魅眸中闪过一丝幽沉,随后道:“行了,此事议定……。”
他话音未落,便见常爵爷、刑部尚书并着刘侍郎齐齐出列叩首:“殿下,此事一定要有一个期限,否则若是都如梁指挥一般拖延不决,无果而终,又有何用。”
常爵爷、刘侍郎这两个是亲女儿失踪了的苦主,如今颇有点豁出去的感觉,尤其是刘侍郎,腥红着眼,仿佛百里初若是不应,他就一头撞死在殿前。
其他的大臣们也纷纷点头,按照惯例,遇上大案,都会有个侦破期限,若是不能侦破必定是要受罚的。
百里初在朝多年,早已看惯这些戏份,冷冷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听见秋叶白自动道:“殿下,微臣愿意以一个月为限,若是最终不能侦破此案,司礼监愿意领罚。”
她说的是司礼监,而不是她个人,郑钧脸色更不好看了。
百里初见她神态自若,便点点头,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本宫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众卿退下罢。”
秋叶白跟着众人一起退下,出了太极殿便准备往明光殿而去,郑钧看了她一眼,讥诮地嗤笑了一声:“看来秋提督与殿下还真是琴瑟和鸣呢。”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宝宝在一边候着,看着郑钧离开,眼中闪过寒光,传音入密道:“四少,郑钧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总觉得郑钧话里有话。
秋叶白看着他的背影,悠悠地一笑:“郑钧老了,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司礼监督公身上的气势足以令人震服。”
当初她一直觉得郑钧这个人让她不太看得透,但是不管这个人如何能耐,若是已经沦落到如今放空话恐吓人的程度,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转身向明光殿而去,忽然又转脸看了宝宝一眼,有些迟疑:“宝宝,我……。”
“四少只管去就是了。”宝宝看着她,平静地点点头。
秋叶白也不再多想,百里初的样子,实在让她有些担忧。
到了明光殿,宝宝径自跟着一白去偏殿喝茶等候,秋叶白则是跟着双白一路往百里初的寝殿而去。
“殿下可是病了?”秋叶白忍耐不住,径自问双白。
双白神色微凝地点了点头:“您去见了殿下便明白了。”
才进了殿门,她便闻见一股淡淡的药味,心中顿时一急,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里走。
果然,百里初正靠在软枕之上,红衣乌发,依旧明艳异常,由老甄伺候着用汤药。
但是看着百里初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