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啊,学着懂事点嘛!公事要紧,要玩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她哆嗦着双唇,单若星有所顾忌,还是不好太叫她太难堪,于是展露一丝丝难得的笑容,安抚道:「妳看看外面!只怕……这场雨带来的是湿答答的湿意,而不是浪漫的诗意喔,万一天雨路滑出了交通事故,那可就是吓人的『尸意』了。」
「可是,你已经答应我了。」她无限委屈的瘪着嘴,无端取消赏花之行,陈贵漪真是千百个不愿意。
「哎,我下次补偿妳,总可以了吧?」怕再扯下去更没完没了,单若星只能先随便搪塞她。
表面妥协地拍拍她的手,把先前抽出的文件放进公事夹里,此刻他心中挂念某个所在,根本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
「哼!补偿?每次都说补偿!骗人……」陈贵漪气恼地拿起名贵手提包敲着他的办公桌:「认真算起来,你已经欠我一百次了。」
「一百次就一百次吧。」耸耸肩不置可否,单若星没有留下太多机会让她耍脾气,起身跨步到电梯口,毫无余地的宣告:「总之,我没空,一千次也是没空。」
「你……」陈贵漪被堵得哑口无言,知道他吃定自己不会跟他绝裂翻脸。
打从成为一个女人,她不曾在一段感情里这般无能为力,这么没有尊严……
若是别的男人,她早就一脚把他踢得老远凉快去!
偏偏,他不是别人,偏偏,她怎样也不能把他拱手让人,因为,他是单若星!
年方三十出头的单若星就拥有市值百亿的上市电子公司,每年赚进数不尽的美金,养活全球数以千计的员工,光是他得天独厚的男模酷俊外形,便足以让所有女人倾心,他所创造的百亿企业,更是天下女子所梦想那道「豪门」。
无人能掳获这匹高科技界的浪子,近几年,单若星的感情世界始终空白,陈贵漪花了多少气力才靠近这座价值斐然的金矿,早就算定了那道「豪门」非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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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若星排除所有公事,在特殊意义的日子里,第二度来到烧毁旧屋的遗址。
二十年了。多么漫长的一段时光啊?
单若星痛心地看着眼前疮痍的旧家,他的心情剧烈起伏,身体却动也不动地伫立在幼年奔跑嘻笑过的土地,无限愁绪拢聚上他俊朗的面容。
想起那些灰飞烟灭的往事,那些理应不敌无情岁月淘洗,而彻底消失于记忆的伤痕;他仍然有难以言喻的酸涩哀恸。
血浓的亲情比任何自然的力量都更加坚韧顽强,任几千个日子在他的生命里滔滔流去,从一名幼弱的男童茁壮成魁梧壮汉,他成熟了,也成功了,拥有令人艳羡的权力财富,却再也换不回父母……
他永远无法重温二十年前,在这小小屋子里,他与父母亲爱相依的平凡幸福,也就是这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甘冒大不韪,不顾戎军的强烈反对,执意回到这个不堪回首的故居,忍着掏肝扯肺的痛,仔细追究二十年前的无头公案。
「谁下得了这样的毒手?他为什么要毁了我们一家人呢?」
小小旧村的傍晚十分静谧,云停风止……时空彷佛凝祝
单若星的神思飘荡在时光洪流中,孤孑地立在残旧凋蔽的屋宇前。曾经被大火焚烧的痕迹仍然清晰,几次,他彷佛忆起被火纹身的剧痛,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眉心深锁。
「天啊!单家到底招了谁惹了谁?爸……妈……」
屋旁几株老树随着晚风咿呀回荡,彷佛回应他深埋心底的怅然……
单若星缓步绕行破旧的老房子,发现它没有废墟鬼屋般的脏乱不堪,从庭园中芬芳绽放的花花草草看来,这里似乎有人细心维持他的原样……
「可能吗?单家在台湾没有亲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