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谙世事的法官”样板而成为备受攻击的对象。从父亲的角度来说,肯定连做梦也未必想到法官受到批评的时代会到来。
父亲也没怎么混个一官半职,可以想象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
据说母亲年轻的时候,在大学附近的便宜餐馆工作时认识了父亲。七年前父亲退休,母亲也许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轻松下来了的缘故,第二年春天便因心脏病发作而突然去世了。那以后,父亲便一个人住在世田谷的家里。
注意到父亲的变化,是五年前从富山县地方法院回到东京以后,住进了机关宿舍。有时候去世田谷的家里瞧瞧。没多久,理发店的老板告知了父亲的事,说理完发付钱的时候,父亲把整个皮包都递过来让他们自己取。也就是说那时候父亲已经开始不能正常地记住数字和计算了,可是当时藤林听说此事后只是觉得不解。
不过,自那以后便开始留神父亲的举动。逐渐发现了许多奇怪的行为。一天吃四五次饭。已经洗完了衣服的洗衣机又让它转动。去理发的次数愈发增多,原来的五天一次变成三天一次,到最后连去理发店的路也不明白了而被交警护送回家来。
父亲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际的性格延误了病情的发现。
去专科医院检查,结果被诊断为脑萎缩性老年痴呆,并被告知其程度已相当严重。
由于澄子的通情达理,于是藤林开始了与父亲同住的生活。就在那之后不久,我得到了调去W地方法院的内部通知。之前藤林并没有向上面汇报过父亲得病的事。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因为藤林想,说不定他们会怀疑父亲在退休前就已受到病魔的侵蚀从而对过去父亲审判的案件进行复审,那样的话为工作而活了一辈子的父亲就太可怜了。
也曾考虑过拒绝调动。将看护父亲的重任推到澄子一个人身上的确不好意思。可澄子却老半开玩笑地说,这比与单位宿舍的那些太太们打交道省心多了。坐新干线的话,只需三小时就可以在家里和机关宿舍间来来去去。在这样的考虑下终于下定了单身赴任的决心。
然而,澄子所承受的辛劳却远远超过了想象的程度。父亲越来越失常。从起床后到睡觉为止,不断地要求吃东西,把电饭煲和冰箱翻得乱七八糟,有时候还全身沾满污迹地在家里乱窜。最糟糕的是,一天必须好几次地阻止闹着要去理发的父亲。
被他喷火似的怒吼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脸和手甚至还会被打肿。
恰好那时候国家的看护保险制度开始启动。最初因为顾及面子,对是否利用还很犹豫,让周围的人知道“法官痴呆了”是藤林最不情愿的。
又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再也无法讲究这些精神上的东西了。澄子的心身都已经接近了极限。他们向区役所提出了申请。接受调查员的面试检查后,父亲被认定为“需乙级看护”者。区役所为他们制定了护理计划。本来的目的是一个星期里几天送父亲去看护援助中心而让澄子喘喘气的,可大多数时候父亲都拒绝去中心。到现在都是这样,澄子能得到安宁时间的,一个星期要么一次要么根本就没有。
藤林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炒面用的生面。只有好好吃饭,把该干的工作做了。澄子今晚也在拼命地奋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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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去深究是危险的。可他想剥掉棧�弦焕傻奈弊埃�氚岩�卦谀撬�宄蔚难劬�竺娴谋拘越衣冻隼础L倭志醯靡�种谱约旱恼庵殖宥�灰埠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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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次公审以来的这一个多星期,刑事第一部法官室的这三个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再一道出去吃饭。除了合议的时候,辻内和河井几乎都不会跟藤林讲话。不过,这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