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随着韩忠一声惨叫,一股股黑水忽然从他眼眶里迸射出来,同时弹出来一根诡异的腥血红色的植物触须,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散发幽幽的光来。
映照在百里初苍白明艳的面孔上,异常地诡谲。
他却仿佛着迷一般看着那苗:“韩忠,你这般动作本宫如何检查它长势。”
他话音才落,两名鹤卫立刻面无表情地一抬手,手中的钓鱼线弹射而出‘蹭’地一声穿过韩忠的脸颊勾住了他已经没了舌头的嘴再挂上了隔壁的柱子,便立刻将他硬生生固定住了。
他颔首,伸出手里的细长刀子轻拨这那一朵植物的触须,仿佛在爱抚那一点触须,每随着他轻触一下那触须,韩忠脸上的肌肉就弹一下,头脑里的痛苦让他面孔狰狞地扭曲到人类能自我做出的扭曲极限。
百里初看着他扭曲的面孔,忽然轻叹了一声:“韩忠,疼么,本宫也和你一样有一株从骨血里生出来的月光树,你却将她从本宫骨血里硬生生地拔走了。”
他眼眸里看着那一点植物的触须,近乎着迷地伸手轻触上从韩忠眼里生出来的树,嗓音低柔幽凉地道:“你可知道永夜里有多冷,你们这种正常人根本没有办法体会的,为什么要将她夺走……那是唯一的光明,若是从来不曾见过,倒也好了,你可知道我闻见地上都是她的血时候的感觉……呵呵。”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悦耳而低柔,但随后他的笑声渐渐地大了起来,异常凄厉甚至疯狂,让鹤卫们都忍不住微颤了起来。
“为什么——!”
他握住树藤的手忽然那狠狠地一捏。
“嗤!”一声,那树藤瞬间被捏碎,近乎血一样的腥红汁液瞬间飞溅上他的面孔。
而韩忠的喉咙里也发出近乎非人的惨叫。
“啊啊啊——!”
……*……*……*……*……*……
百里初踏出牢房门时,双白早已经领着人端着水在门口等着给他净手,看着百里初又仿佛恢复了神色平静的模样,他想要说什么,但终归只是在心底化作一声叹息。
该死的人竟然好命地活了下来,而不该死的人却下落不明。
但若非没有韩忠这个叛国贼让殿下出气,此刻只怕朝廷里都已经被殿下血洗了一遍。
“那韩忠此刻只怕后悔死了,当初他若老老实实地回答背后主使者是谁,也许还能得个好死。”老甄一边替百里初换上衣衫,一边有些讥诮地道。
当初殿下拷问韩忠,只问了他一次,韩忠故作坚韧不屈,不予回答,殿下从此不再问,直接施以‘树刑’。
“不管是谁,他们只要好好地祈祷就是了,所有敢动小白的人……都要有付出最惨烈代价的准备。”百里初眯起微微泛血丝的诡异黑眸,精致的唇角边也弯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咣当!”有人不知手里拿了什么,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换来众人冰凉的视线。
百里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冷冷地道:“云姬,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姬咬了咬嘴唇,随口扯了个借口道:“是大喇嘛说他们在京城里开的铺子最近有些人来买一种叫龙母的名贵罕见的药材,出手大方的太过了。”
她只是想来看看百里初,但是却刚好见到了大喇嘛,与大喇嘛聊了聊,便决定以此为借口去看一看百里初。
她有几日没有看见百里初了。
老甄见状,便道:“是了,殿下,大喇嘛那里新来一些树种,你可要去看看?”
殿下也该去散散心了,总这么憋在房间里,怕是对身子更不好。
百里初略一沉吟,眸子里闪过异样:“龙母……。”
他淡淡地道:“也好,准备一下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