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千总地副手胡双自然而然的站了出来,指挥道:
“大家跟我走。”
正值群龙无首之时有人站出来担当起责任,只要大多数人都认可了,那么众人自然水到渠成的就会跟随。而那临时代理的千总却作出了一个大快人心的决定,改道向西单胡同一带巡视,离开这荒僻的一带,胡同那处是有名的夜店,整夜都是***辉煌的,人人立即踊跃赞成。有个别高级高官还打起了去沽上二两酒,叫点下饭接住两个粉头逍遥一番的算盘。
但是他们再一次失望了。
还未行到西单胡同,已经可以见到此地的两帮人马正打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这两帮人一方身穿褐衣,一方头系红带,搏杀间称得上是刀光剑影。临时代理的那新任千总却将刀一举,便率着一帮亲信向褐衣那方冲杀过去,余人也只得硬着头皮一起上。有了这帮生力军的加入,头缠红带一方顿时将对手打得死伤惨重。而褐衣方领头的那人眼见得大好形式尽付东流水,又惊又怒喝骂道:
“你们这帮狗杀才,竟然连六皇子的亲卫也敢…”
他还未说完,自黑暗中飒的一声奔来一箭,这一箭其实并不快,也不很刁,给人的感觉却是平和的自然,就仿佛那一箭本就应该存在于射来的这时空里。
领头那人瞳孔收缩,就地一个打滚,横跃出三尺,正张口欲言,那一箭却神奇的射抵他的面前。
——这一箭自这人的口中射入,脑后穿出,无声无息的射入他身后的木门中,白色的尾羽已染成鲜红之色,不住的颤抖,这人双眼惊恐的转了一转,随后渐渐无神,呆滞,魁梧而失去生命的身躯缓缓的仆倒在地,轻微的抽搐着,终至不动。
见来此的目的已达,头系红带的那群人中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走。”
此话一出,一干人等顿时令行禁止,潮水一般的退得干干净净。这干官兵见上司也没有说话,也不便出手拦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撤去。
好一会儿,才有一名参将觉出不妥,沉声道:
“难道我们就任这些匪徒撤离?”
那新晋胡干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目中无人。
“那这样,就劳烦宋副将带二十人去将这些溃退的匪徒捕回来吧。”
顿时,本来就算还有疑虑的其余人等立即也将想说的话缩回了肚里。方才那伙头缠红巾之人退了是不假,但是在场都是老行伍了,眼见得这些退却之人行动间却是退而不溃,散而不乱,显然办练有素,一切都是按之前预定行事。若说他们没有对付追兵的方法谁都不信,这样贸然追上去,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宋副将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关窍,他额头上青筋一别,却欲言又止——军中素来都是令行禁止,他迟迟不动身从命已是属抗命,这新任千总不来追究已属万事大吉。哪里还敢再这么多话?
耳中只听得胡双沉稳的声音:
“大伙儿看看地上的匪徒死透没有,但凡还有气的补上一刀,割下人头拿去九门提督处领五两银子。这些杀才方才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勾攀六阿哥,就凭这一点,给他们痛快一刀就算便宜他了。手脚利索点把事做完,咱们还能回去补个安稳觉。睡了起来兄弟做东,也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听得有银子可领,人人自然都欢呼雀跃,蜂拥而上将战场打理干净,此时那些本来对千总之位尚虎视眈眈的几名参将也彻底死了心——这胡双一上任就干净利落的立下这等大功,做事又心狠手辣绝不拖泥带水,想来头衔前面的代理二字去掉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看着这帮临时被抽凋来的部队打理好战场后离开,只留下一地的血迹。远处一所小楼上的黑暗中有一个人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