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不当,走味儿了。“这种茶叶最好放在冰箱里。对了,你女朋友对你挺好吧?”
本来她是想问一问小方你女朋友找到了没,可又觉得不合适──那不显得上官多嘴吗?算了,人家家事,我干吗这么无聊。
“是挺好。”小方说。
“那你对人家好吗?”
“我……”小方迟疑了一下,说,“我倒挺想,可你也知道,干这一行,实在太忙。”
这算什么理由?乔烟眉若有所思地笑了。
“你笑什么?”小方看着对方唇边的笑意,感觉很熟悉,在哪儿见过似地。对了,龙琪有时也这么笑,笑得高深莫测。一想到龙琪,小方的脸不由红了。
“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最难以控制的,也是自己。”乔烟眉说。
小方纳闷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何突发此言。只听她又道:“方队长,你是神探,你可以看到别人心里去,但你自己的心,你却看不懂。”
“你,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小方觉得她话里有话。
“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总有那么一天,你会自己了悟的。”
小方听了个一头雾水,正懵懂着,两个刑警进来,审讯的结果出来了,“那两家伙承认是准备抢劫,正要动手,就给人撂倒了。”
小方摆摆手,“知道了,你们先去吧。”他看了看审讯记录,对乔烟眉说,“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你正坐在沙发上试鞋,过来两个男人坐在你身边,你从镜子里看到他们身上有家伙,于是你趁换鞋转身的那一刻,一人给了他们一针,还顺便摘了他俩的下巴颏儿。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你手脚真够利索的。”
乔烟眉微笑,“你的大脑更利索,分析的就像亲临过现场一样,你这个神探真是名下无虚。好了,我可以走了,再见,谢谢你的好茶。”说完扬长而去。
“等等。”
这句话没有起到效果,小方只好追出去,乔烟眉的腿脚很快,到大门口时,他才追上她,门外有一辆车停着。好像是在等乔烟眉吧。
小方一把揪住乔烟眉的胳膊将她拉回来,面对着他,“乔烟眉,你看着我,回答我,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去找你,你会回来医治他俩吗?”
乔烟眉沉默了片刻,说:“不会。”
“你不觉得你太狠了点儿?”
“这个世界需要以暴制暴。”
“你眼里还有法律吗?”
“这世上只有一个圣雄甘地,他提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但他最终以失败告终。知道为什么吗?”
“说来听听。”
“他的失败是注定的。比如,有人半夜拦住你,劫财劫色劫命。你不合作,又不用暴力反抗,那你只有一条路──死。而且是死得很难看。”
小方闻言一怔。
乔烟眉继续说:“我是不是该等死,死了以后再等你们来破案?”
小方看着对方,他感觉乔烟眉就像是一个谜。她的思维,她的语言。
“也许你们会很漂亮地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案,维护了法律的尊严。可我呢?我没命了。告诉我,这就是法律的终极目的吗?──给你们提供就业的机会,却让无辜者送命?”
是啊,法律的目的,到底是在维护公民的权益,还是彰显它自身的威力?
对方的话越来越尖锐,小方一句也回答不上来。
这世上有两个女人,他真怀疑她们的眼睛是X射线。这两个女人一个是龙琪,一个就是是眼前这个乔烟眉。她们能找出一套一套的“歪理邪说”,如沙尘暴一般,刮得你满口满眼,却无从回辩。
“我真不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叹息。
“我是什么样人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