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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找到。

她打開抽屜找,爬上高處的架子,用手在最上面一層摸索了一遍,又用眼睛掃了一遍床底下、椅子底下和其他家具底下。

沒有。

哪兒都沒有。

屋頂的箱子裡沒有,放手套的盒子裡也沒有。

弗蘭克和瓦倫現在誰都不吱聲了。

克洛蒂爾德轉身又去保險箱裡找。

「我明明就把它們放在這個該死的保險箱裡了啊!肯定是有人動過了……」

「嘿,克洛……那個保險箱有把鑰匙,有密碼,而我們只有……」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克洛蒂爾德不喜歡賽文·斯皮內洛的笑容。從來都沒喜歡過。她記得很清楚,在賽文還是個小孩兒和青少年的時候,她就已經很討厭他了。他最喜歡糾集一小幫人圍著她,因為他爸爸是營地的經理。

騙子。自大狂。小心眼兒。

很多年後,他執掌營地的經營大權,八十公頃面朝大海的背陰地由他使用,更令他增加了一些讓人厭惡之處:

阿諛獻媚。自負傲慢。心術不正。

與他爸爸巴希爾截然不同。

「真是不好意思啊,克洛蒂爾德!」賽文解釋道,「我都還沒來得及看你。改天我們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

她趕忙打住了他想要一起喝一杯,沉痛緬懷一下她的父母,追憶逝去的二十七年的念頭,並轉移話題解釋道,她的錢包不見了,怎麼也找不到了,只能是認為它被偷走了。

賽文皺了皺他粗粗黑黑的眉毛。

我的老天,已經是這樣了……

他拿起一小串鑰匙,從營地的接待處走出來,喊了一個正在給花壇澆水的大個子。

「奧索,你來和我一起去。」

賽文一邊下達命令一邊伸出手指向小路那邊,就像是在對一個聽話的動物表明自己的權威似的。一個小頭頭的姿態。另外那個人也不作聲地跟著他。在他轉過身的時候,克洛蒂爾德向後退了退。

奧索身高一米九幾,整個臉仿佛都被那厚厚的又疏於打理的絡腮鬍和長長的捲髮給吞噬了,但又不能完全遮蓋住左臉的殘疾:眼睛不能轉動,面頰萎縮,幾乎深深凹陷下去,下巴到脖子的皮膚松松垮垮,肩膀扭著,手臂在身體一側擺動好像一個空袖管,應該再縫一個粉紅色塑料手套,一條腿僵硬地拖著。

不可名狀地,克洛蒂爾德感覺到惶恐不安更勝於害怕。她最先的反應是一種同情一種憐憫,這可能是源於她的職業病,但卻有另外的東西讓她感到很不安,一種她無法分辨的感覺。奧索在前面走,離他們三米遠,賽文在克洛蒂爾德的耳邊悄悄說道:

「我想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他是誰了。在那個該死的8月,奧索才三個月大,而且他很不幸。我們收留了他,就像在這裡人們不會丟棄三隻腳的山羊一樣。在科西嘉蠑螈營地,他什麼都可以做一些,大家都叫他海格。這可不是不懷好意的稱呼,相反是友好的。」

賽文信任的言辭,令克洛蒂爾德覺得一切都很混亂。

二十七年來,克洛蒂爾德都沒聽到過他用「你」與她稱呼。

他說起奧索就像在說一條被他收留的狗。

他這一副慈愛仁厚的父皇面孔仍然很難令克洛蒂爾德將他與那個小渾蛋形象分開,那個曾經迫害蜥蜴、青蛙和其他無辜的動物的滿臉痘的施暴者的形象。

很快四個人就開始查看營房裡的那個小小的保險箱。只有瓦倫坐在椅子上戴著耳機聽歌,腳趾互相纏在一起。賽文很自然地用他貪婪的眼睛瞄著她的大腿。

心術不正,阿諛獻媚,自負傲慢,克洛蒂爾德在心裡將她給賽文下的定義重新排了序。這三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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