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我知道那是音姑娘的指尖。良久,温暖离开,我睁眼就见微微蹙眉的音姑娘,见我不安地模样,她再次笑了。
“没什么大碍,调养一下就恢复了,别担心。”她仔细看了我几眼,问道,“你可有姓氏?我为你取个名字如何?”
取名?我心上一喜,学着城里那些读书人鞠了一躬:“我没有姓氏,请音姑娘取名。”
“倒是个有礼的,名字等你结业了再取,如今先拟个小字‘子钥’,以后我便唤你‘子钥’了。”音姑娘在条案上划出了字,一旁的雪夫子执笔记上,又多瞧了我几眼,像是在记相貌。
“多谢音姑娘。”
从那天后,我和其他的四十九个孩子,都留在了这里。
我们住的屋子很大,是一座两层的木制阁楼,一层是打通的两大间,每间穿柱八个,一作饭堂,一作大厅。二层是一个个的小隔间,每间里住着六个人,没有床榻,我们铺着松软厚实的褥子,像倭人那样睡觉。
每日一处吃一处玩,大家都是由音姑娘先取了个小字,所以彼此称呼均是叫这个,我们都是子字辈的,在这里待得久了,便知晓了很多事。
我们所在的地方,叫作“学海无涯”,是一座湖心岛,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孩子也在这里,他们比我们来得要早很多,已经进学很久了,而未来,我们也将和他们一样,读书认字,跟随雪夫子和莫老师学习。
天亮天黑大约五十多次后,音姑娘决定让我们开始进学,令我意外的是她竟也是我们的师傅之一。
雪夫子教我们识文断字,音姑娘教我们学识道理,而莫老师则教我们一些拳脚功夫,为基本的自保,也为强身。三位女师傅们教导时都很严格,雪夫子容貌最美,但上课时却最为严肃,音姑娘讲课有趣,却极讨厌不认真的人,至于莫老师……虽然常常嬉笑,可我们全部很怕她。
和我们五十人同时进学的还有另外七十四个孩子,一起学习后才知道,大家都是“子字辈”的。不过,在我们能够识文断字后,却各自分开了,我不知道音姑娘将他们安排到了哪里,只知道是要因材施教,依据我们的资质,教授不同的东西。
在“学海无涯”的第二年,我有了专攻的学习方向。
音姑娘叫我去的时候,单独这样告诉我:“子钥,你才思敏捷,也喜好商道,以后便学经商吧!”
我很高兴可以学商。
其实在我们同一批的孩子中,大家的资质各不相同,而适合哪一个方面师傅们会给予一些建议,当然,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我们自己,不过在这里,大半的人都是听从师傅安排的。
与我交好的子铭在选择时决定习武,他小我一岁,在数天前已经被雪夫子带走了。
我敬仰音姑娘,子铭钦佩雪夫子,所以得知专攻方向时,我们都很高兴。
“学海无涯”中,一旦最终决定习武,就会由雪夫子进一步教导了,而商道一途,却是音姑娘亲自教的。
我曾见过杭州城里经营的很多店铺,那些掌柜的经营方法很杂,不过好像和音姑娘教的有些不大一样,心中有此疑问,我便请教了音姑娘,却见她笑了。
“子钥,你能发此问,看来是认真学了。”音姑娘赞赏地看了我一眼,“商之一道,虽然处于‘士农工商’之末,但却小看不得。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均离不了商,所以我从不认为商为末流。”
这个,在与我一样学商的师兄师弟们上第一堂课的时候,音姑娘就说过,而我们所有人,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子钥,需知任何行业都是不断发展而来的,商亦如此,从以物易物、等价交换,到现在的所卖之物与价格出现差价,这过程中衍生出众多的经营手法,千变万化,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