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康熙带着儿子们,再度去塞外了。
雍郡王府的气压越来越低,众人都看得出,王爷的神情变得沉重冰冷,而福晋则近乎以泪洗面了。
自回府以来,没有人来理会徽音,除了颜颜日日跑来待一阵子,无论是胤禛还是乌喇那拉氏,皆未曾唤过她或者见过她。西北院里似乎还是像以前一样,安静宁和,仿佛独立于王府之外。
莫璃时时关注着弘晖的消息,看着好友淡定地过日子,心里一片平静。她们都不想插手这件事,胤禛至今为止没找上门来,徽音是满意他这般态度的,而莫璃则暗地里松了口气。
胤禛毕竟是重生而来的,很清楚弘晖的夭折,他或许认定徽音能救活弘晖,却始终没有为此寻来,不管是在犹豫不决还是因为旁的缘故,都说明他念着情分,未曾把徽音看作一个帮他助他的工具,而是真的有了感情。
莫璃清楚,徽音特意五月份回府,就是想看看胤禛的选择,用充足的时间来等待结果,好在……胤禛没有亲手掐死徽音心中的那簇爱情火苗,没有扼杀掉徽音对他的那点在意。
康熙四十三年的大坎啊,马上就能过去了啊!
第35章 弘晖夭折
六月初六,胤禛从早上起就一直守在弘晖床边,到中午时,太医最后一次诊过脉,摇了摇头。乌喇那拉氏见此,悲痛难忍地紧盯着床上的孩子,满眼、满眼的绝望,没过多久,她就哭晕过去了。
坐在床边的胤禛拳头紧握,声音却平静地道:“送福晋到软榻上躺着。”顿了顿,他终究没压住心底的渴求,开口吩咐,“高无庸,你亲自去一趟,唤侧福晋过来。”
“嗻!”高无庸领命退出,心底暗自有些疑惑:大阿哥快不行了,叫侧福晋来干什么呢?
胤禛挥退屋中的奴才,俯身抱起了床上的儿子,将他安置在怀中后,又细心地用被子掖好,才默默地坐在了那里。
四十年起,他就暗中注意着这个孩子的健康,时常让府中的大夫来给孩子们请脉,不论是琦玙还是弘晖,甚至后来的弘昀、颜颜,他都没有放松过。
之前弄那个牛痘,一经太医院确认后,他就给孩子们都种了痘,连最可怕的天花,他的孩子们都不用再怕,可即使做了这么多努力,也还是没能留住弘晖,莫非天命真的不可更改吗?
门“吱呀”一响,徽音带着莫璃走了进来,门口的高无庸从外面关上了门。
乌喇那拉氏晕在软榻上,胤禛抱着弘晖坐在床上,表情冷冽僵硬,眼眶泛着红,而他怀中的孩子,已然快要气绝了。
“徽音,我知道不该提这种要求,但是……我是个阿玛。”
往日低沉磁性的嗓音,此时喑哑艰涩,这哪里还是外人眼中冷面严肃的雍郡王,分明只是一个父亲,留不住儿子生命的父亲。
徽音溢出一声轻叹,几步走过去拉出弘晖的小手,纤指一搭开始诊脉,良久她将软趴趴的那个小手塞了回去:“抱歉,我不是神,纵然会医术,却还是个普通人,我只能医病,医不了命!”
胤禛猛然一震,抱着弘晖的手越发紧了,他低着头,艰难地道:“多谢!”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女子从始至终就不愿沾染大清的一切,什么历史、什么弊政、什么改变,通通和她无关,更不要说人命了。纵然对他生出了些在意,可也从不曾因此而动摇过旁观的决心,所以,他虽觉得她许是能救活弘晖,却没有找过她,明明知道西北院就在那儿,近到几步路便能过去,或许会有个希望,可他从来、从来没有找过。
“你们说说话吧!”徽音伸指点住弘晖的眉心,输入些灵力让他清醒过来,“只能维持一刻钟,这是我能做到的了。”
徽音带着莫璃出了门,对她们而言,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屋子里